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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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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睡?”

枉戈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她站在沈回生的窗下,隔着窗户透过月光去描摹他的身影。

“想起很多事,还有我们初见的那个夜晚。”

“你记得?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回想起。”枉戈苦笑道

沈回生侧头看着窗外,起身将窗户推开。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眼中是道不清的情绪:“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

“我就知道。”

“知道了会痛苦的。”

“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

其实不存在什么真相,那些他不知道的事,都与沈回生这个人无关。

枉戈闭上眼,开始回忆:“我初到苦岸的那一年,遇到了一个药罐子一般的人。”

“他身体不好?”

“不是,”枉戈勾唇轻笑道:“他嘴苦面苦对我的心又硬的不行……”

“……”

神魔大战后

四月里,杨柳岸,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在沈府门外

“既然有命活下来就好好活着,多做善事,消除罪孽,不要再到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没做错什么,是他们害人在先,魔族也只是想去讨回公道。”枉戈被脚下的脏水挡住脚步,撇过头小声辩解道

“既然魔将大人如此想,那更没必要与在下争论什么。”

说着,头也不回地进了府内。

“他叫林冬荣,那时我伤的极重,强撑着投向无禁山下。命在旦夕时,是他救下我,可他却因此全族获罪,被剔去半幅仙骨压于无禁山下。战争鸣金收兵后,我便找到他想回报当年救命的恩情,”

沈回生疑惑:“木灵林氏?”

“是。”枉戈依旧沉浸在回忆中:“他不愿意与我再有瓜葛,那时的我也只觉得神君将他们木灵一族判罚下界也只是因为他救下我,这才延续扩大了本应该速战速决的神魔之战。”

“我族与天宫虽伤亡惨重,但却换来了往后近乎千年甚至更久的安宁。”

沈回生黯然道:“战争就是战争。”

“是啊,战争就是战争,本将虽乃天地造物,但这六个字,那时的我却参不悟。”

“小心!”

黑云翻墨,白雨跳珠

林冬荣浑身湿透跌坐在半山腰,暴雨将山间土路被冲刷泥泞,他本以为只要脚下谨慎点便不会有什么问题,却不小心被一块石头暗算。

缓过气息,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中,还紧紧抓握着什么……

“还好我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他快速松开手,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泥点子溅在二人的身上,没有一点体面。

可枉戈却似乎全然不在意,还傻乎乎地关心他。

林冬荣快速低头,不愿看她,只冷冰冰说道:“多谢。”

“谢什么?问你伤到了么?”枉戈还想靠近他查看,却抵不住他躲了又躲

“应该是没有。”

林冬荣及其不自然地起身背上散落在地的背篓,心念道:“还好药材没洒出去。”

枉戈见他无事,仍是一惯冷漠的表情,倒也不恼。

“走吧。”

林冬荣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我好像扭到脚了……”

“你不是魔将么?而且……”

枉戈睁开眼,月色下似有微波荡漾于眼底:“想来也好笑,堂堂魔将也会扭到脚。”

沈回生听她回忆,观她神情,心下不悦道:“你心悦他?”

“我不知道,但那时应该还没有。”

“我不想听了……”

“别呀,疫病就快来了,他活不久的。”

枉戈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麻木,那份绝望无助,瞬间将沈回生吸回到记忆深处的苦岸,那一夜的家中。

“疫病毫无预兆地席卷了整个苦岸,一时间哀号遍地,尸体堆积成山,可无一例外,因这场疫病去世的皆是林氏族人。”

“你别死……林冬荣。”

枉戈坐在他林冬荣的床前,看着他此刻虚弱无神,双目已然涣散模糊的样子,心头有如一把利刃,一刀一刀,鲜血淋漓。

“以后不要再来了……你我二人,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我死后……我亦非我。”

说完,他强撑着力气扭头看了她一眼,便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至此,枉戈再没有对着沈回生多言,只是暗自回念起那段日子。

林冬荣走后不过几十年,苦岸这座空城渐渐出现了许多她较为熟悉的面孔;不久后,他回来了,只不过是个孩童,又唤作沈回生。

苦岸在不过百年间内,便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枉戈决定暂时离开苦岸,寻找疫病的源头与解决方法。

这一走,便是数年。

等到她终于得知无禁果之事,将其从体内分离出来后,苦岸却第二次陷入灾难当中。

依旧是没有来源的疫病,同样的症状,同样的发病顺序,却不仅仅只针对于林氏族人。

只一世,城中之人皆陷入属于林氏独有的轮回之中,尽受诅咒,不得逃脱。

沈回生躺在百年前的那张床上,枉戈紧紧抓住他的手,他们好久没见了,很可惜,她错过了他那么珍贵的成长岁月。

沈回生无力地睁开眼,奄奄一息:“你是谁?”

此刻的枉戈同样是虚弱不堪,无禁果离体,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别怕,我会救你。”

苦岸再次陷入沉寂,她为了避开天宫,不与天宫对林氏的处决相违背,决定隐藏自己的行踪;同时又因为无禁果沾染魔气的原因,无禁树无法将其接纳吸入从而恢复往日生机。

无禁果离体后便有幻化为人形的迹象,无奈,枉戈只好将其落胎于沈夫人的腹中,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无禁果送入苦岸而不被天宫察觉。

待到疫病爆发时,这便是唯一的灵药。

林氏被贬入凡间的第二个轮回,一切皆如枉戈所愿。

枉戈自坟墓中拾回无禁果残破的身躯,为其疗伤并幻化为原形。

林氏被贬入凡间的第三个轮回,此刻距离神魔大战已有近三百年之久,

枉戈看着怀中的女婴陷入犹豫之中。

她安慰自己:“无禁果始终是没有意识的灵药,与苦岸那些活生生的人相比,算不得什么。”

可她没有想到,无禁果灵气十足,竟生出超于本体的心智,她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她成为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这个人便是沈长思。

那夜的场景枉戈依旧历历在目,那是不同于战场中的厮杀,血腥残暴,惨不忍睹。

沈长思被咬碎的喉管发出残破的声音,血液涌出的顷刻间便被三五人争抢着舔舐吞入腹中。

太痛了,枉戈想,太痛了。

即便她曾身负战甲奔赴过战场的厮杀,也无法面不改色地直视这场虐杀直至沈长思咽下最后一口气息。

沈长思是有怨恨的,只不过历经短短两世,她存活于世的时间上下还不足四十年,沈长思的怨恨便浓重到让最为温和的木灵险些借助她体内的魔气入了魔。

而枉戈已然意识到事情已然无法掌控,只好先带着处于混乱之中的沈回生逃离了沈府。

隔日,枉戈亦如当初去找寻无禁果下葬之处,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靠近沈长思。

两百年,事情彻底脱离了她的控制。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苦岸的幸存者会因为后知后觉的愧意与恐惧而供奉无禁果为灵石圣女。

也因此,无禁果借由此机缘,飞升为神。

林氏一族则仍旧处于无尽的轮回与诅咒之中,不得解救。

“那个人……是我么?”沈回生怀疑道:“阿姐和爹娘走后,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心里始终是感激的。”

枉戈陷入回忆之中无法自拔,沈回生便自顾自地说下去:“那晚黑衣人将我带走,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我从未怀疑过那是一场你自导自演的好戏。”

枉戈望向天空中的月亮,不知该如何面对沈回生此刻的真情和质问。

她甚至不肯看向他,亦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一切,说明沈回生在第一世时也曾喝过沈长思的血么?还是说明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当初不该救下自己?

他二人此刻明明只隔了一层窗户,可枉戈却感到自己与沈回生相隔万里。

迢迢银河水……

“不是……”

枉戈叹了口气:“回生,沈长思是我曾经权衡利弊后的一枚弃子,我的本意,从来也不是害她,我是为了救人。”

“为救一城人就可以牺牲她一无辜之人么?”沈回生质问道

枉戈盯着他的眼睛,不再作声,只看着沈回生从愤怒不解到不得不平复下情绪,他好似在与自己暗自较劲:“这不对,这样不对,为救一城人牺牲一个无辜之人真的是正确的么?”

“那如果!”枉戈情绪激动,她在期待着,期待着当初没来得及问林冬荣的那句话:“如果救下一人会祸及万人,你还会救她么?”

月影偏移,夜里总是这样寂静无声,

倾洒而下的清辉照亮了空旷之处,枉戈无法看清沈回生的眼睛,同样也没有等来他的回答。

是啊,她在期待什么,他又不是林冬荣,他给不了答案。

笠日清晨,沈长思醒来时身边坐着的是忧心忡忡的元业。

她有些恍惚,还沉浸在一切都未发生的睡梦之中。

“醒了?”元业抬手顺了她的耳发,柔声道:“怎么哭成这样?”

元业的触碰让沈长思回过神来,比起昨日过于突然的亲人相见,此刻见到元业她才觉得这颗忐忑不安的心可以安然落地。

“没事,回生喊来的?”

元业勉强笑了笑:“不是,接了委托。”

“委托?”沈长思有些疑惑,按理说此刻的状况,向金灵祈愿也并无什么用处,难道是病急乱投医?

“是渡世,目标,无禁果。”

元业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沈长思未曾见过的危险,他的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反复按摩,暴露的是潜藏在内心深处最可怕的想法。

沈长思沉默地感受着,感受着元业内心深处的恐惧,感受着他少有的压迫。

“你要将我交给他们么?”

她明知故问。

“长思你知道我不会,哪怕是你的意愿。”

沈长思轻笑,她抚摸着他的手,闭上眼睛缱绻道:“你来了真好。”

“你……”他有些震惊,没想到沈长思竟会如此回答。

元业不顾日夜赶了许久的路才到她的身边,来时床头将要熄灭的烛光明明灭灭地摇曳在她面庞之上,元业吹灭蜡烛,俯身轻趴在她的胸膛,感受着规律的起起伏伏。

他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他只是一个不被看见的旁观者,他见到沈长思平凡的十七岁,是天气再好不过的一日,沈长思推开房门迎着太阳伸了伸懒腰,梳洗盘发,用完饭后踩着轻快的脚步外出去了家中的药铺。

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好,元业强忍着痛心想,若是像这样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可他却很难过,明明知道这是梦,梦外的沈长思已经陪在他身边近四百年,她才刚刚答应嫁给自己,婚事都未来得及办,他不想沉浸在这样的梦中。

沈长思:“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元业耷拉下脑袋,不愿再理这个总是出尔反尔的人。

沈长思看穿他的心思,直接钻入他的怀中,将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膛:“安剑很不安稳,你的心情我都感受到了。”

元业有种心事被戳开的窘迫,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公平,从来只有我不安的份儿。”

元业环住她,将下巴轻置于她的发顶:“但我从不觉得苦。”

“嗯。”沈长思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无比真诚道:“你要相信我,好么?”

元业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他总是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很容易被沈长思的一句话打动,却又会在独自一人时神伤。

沈长思轻柔地拍了拍他:“我该起了,陪我一起去城中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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