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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网vip小说 > 被死去的阴湿男友缠上后 > 第6章 纸扎人

第6章 纸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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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处传来一股可怕的痉挛,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许宥礼打好领带,转过身,柔和的视线在江辞面无血色的脸上转了一圈,抬手柔柔地在他脸颊的软肉上轻捏了下,“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许宥礼在笑,像个热恋期男人般宠溺的笑,温暖又真挚。

江辞在这种注视中心停了一拍,随即像是被突然拉回现实般磕磕绊绊地说,“我看见你流血了,流了好多血。你受伤了吗?”

许宥礼错愕,“没有啊。”

江辞目光挪移,盯着他洁白一尘不染的衬衫半晌,又从脏衣篓里拿出一旁换下来的黑色睡衣嗅了嗅,并没有血的味道。

江辞面上松了一口气,攥着衣服的手劲却收紧了些,“是我看错了。”

许宥礼轻轻拥住他,“一定是你最近找实习的压力太大了,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呢。”

江辞没说话。

早饭过后,许宥礼送他回学校上课。看着车驶离的背影,江辞脸上的笑落了下来,心沉的像一整块水泥。

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大晴天,天空却雾蒙蒙的,像在外蒙上了一层塑料。

不太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呢?

他不敢细想。

——

今天本是温柯和江辞“约会”的日子,可还没到中午,温柯就收到了对方爽约的消息。

温柯不满:自己可是为他推了一个酒局和两个邀约,怎么能说鸽就鸽?

于是他在江辞下课的教学楼前把人堵住了。

原本胸腔里溢满不悦和较劲的情绪,在看到江辞那张脸时瞬间消失殆尽。

江辞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贵气不羁的漂亮,也许和他从小生活被钞票堆砌有关,光是在那儿一站,就像是个不好惹的富二代主儿。

而当这张脸对着自己说出情话时,就是该死的反差着迷。

温柯呼吸沉了几拍,扬起笑容走到江辞面前,笑着打招呼,“辞哥,我来接你。”

江辞顿了片刻,蔫蔫的眼尾投掷出疑惑的目光,“我一小时前给你发了短信,没看见吗?”

温柯装作后知后觉的样子愣了愣,拿出手机翻了两下,像只阳光四射的大金毛突然打了蔫,眼尾微垂,“抱歉,我没来得及看手机。”

说完,他还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我提前一周就预定了你最喜欢的餐厅,实在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下次再吃吧。”

江辞:“……”绿茶阴阳男。

不过仔细想想,最近两个月他的胃确实被许宥礼养刁了,细细数着日子,也有段时间没去那家餐厅了。

想着想着,江辞竟还生出一股叛逆心理:他才不信自己离不开许宥礼呢,胃可以被其他东西填饱,心也一样。

于是他答应赴约。

两人坐在了落地窗边的位置,能够最大程度的欣赏室外花园的风景。可惜天空阴得吓人,半遮的太阳透着隐隐的红,将五光十色的花园照的土灰土灰的,让人没了欣赏的兴致。

前菜上桌,切整均匀的蟹肉围成球形在一片环形绿菜中间,散发着鲜甜的香气。江辞吃了一口,只觉得绿叶刺胃的很,简直像在生啃绿化带。

清汤散发腥臭,难喝的让人作呕,和记忆中的美味大相径庭。

江辞蹙着眉,一抬头,温柯碗里的汤已见了底,正舔着唇边神采奕奕地等待主菜。

江辞喝了口水漱口,招来服务生正想反馈菜品有问题,对方却先一步走上前。

“两位先生非常抱歉,我们店里的食材出现些问题,接下来的菜没法上了……这单将会给您免单处理,非常抱歉。”

温柯失望,“出了什么问题?”

“后厨的肉品全部失窃了……我们正在查监控,目前还不清楚小偷是谁。”

温柯和江辞:……

这是正常人能编出的理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这顿饭肯定没法吃下去了。两人走出餐厅,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利响,店铺上了锁,并挂了【闭店】标识。

江辞看着红凄凄的两个字,右眼皮开始毫无规律地乱跳。

之后找了四五家店,从适合约会的西餐法餐,再到火锅、烤肉、家常菜……全都无一例外地以各种理由关了门。

江辞觉得自己的胃像风干了层膜,抽抽巴巴地不断下坠,最后终于忍无可忍,“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儿?”

温柯也有些懊恼,“只能这样了。”

两人就此告别后,江辞十分巧合地接到了许宥礼的电话。

“小辞,上课辛苦了,我做了麻婆豆腐和糖醋里脊,要不要来我家吃?”

听到他这么说,江辞下意识看了眼时间:14:30,许宥礼不好好在律所上班,居然有时间回家做饭?

而且还恰巧在他到处找不到餐馆时。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许宥礼是不是又在身边安插眼线,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可又立马打消了念头——什么神人能神出鬼没到去各个餐厅后厨偷人家的食材?

肯定是巧合吧。

与此同时,胃也像心灵感应般咕噜噜地为许宥礼摇旗呐喊。

即便如此,江辞依旧倍感压力。他到许宥礼家就像小绵羊进了大魔窟,他吃菜,许宥礼吃他,不被吃干抹净是逃不出来的。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无比艰难地婉拒了,“不用了,我在外面解决就好。”

电话那边瞬间静了,时不时地传来微小的电流声。不知是不是江辞的错觉,就像有几根冰针从听筒的孔隙中钻了出来,在不停扎他的耳朵。

过了很久,他才听见许宥礼语速极慢地应了一句,“这样啊,那祝你玩得开心。”

这话不像是祝福,更像一种暗戳戳的反讽和诅咒。

于是江辞直到问到家周围,整个人快累成竹竿了,还是没能找到一家能吃饭的店。

“抱歉啊帅哥,我们家今天的备料都用完了,要提前关门啦。”

妇人满脸遗憾地将他推出了门外,而就在大门紧闭的一瞬间,江辞捕捉到了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阴森森的,就像……

江辞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贴切的形容。

就像纸扎人,苍白僵硬又非人的笑。

江辞怎么想怎么不对,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抓她的手腕,却听“砰”地一声,面前玻璃门倏地关闭,直接将江辞撞退了几步。

江辞揉了揉发疼的鼻尖,怔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店面,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最后只能丧气地买了几包泡面回了家,心想着还不如刚刚答应许宥礼呢,起码现在不至于填不饱肚子。

结果想人人到,只见许宥礼正站在自家门口,笑意盈盈地提着一个放大版保温盒。

餐桌上,江辞看着美味多汁的菜品,干巴巴的胃不断下坠。

不对劲,如果一家只是巧合,那么两家三家甚至十家呢?

江辞握着筷子的动作紧了紧,看向许宥礼,对方像收到指令的机器人般立刻露出温柔的表情,宠溺地看着他,“小辞,怎么了吗?”

他并不是个好的倾诉对象。

江辞直觉如此,于是摇摇头,“没事,菜很好吃。”

许宥礼看了他许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既然小辞觉得好吃,以后就不要到外面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江辞蹙起眉头,许宥礼这话简直是意有所指。他正想问清楚缘由,却见对方已侧过身,正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播放今天的新闻节目。

“高速公路上三辆卡车在运送食物时,其中一辆翻毁引起大规模爆炸,目前5亡13伤。这也导致了市内不少餐馆都无法继续营业——”

许宥礼闻言挑了挑眉,“这么严重。”

江辞的视线从电视上挪移到许宥礼脸上,他竟然在笑。

他可以理解有些人看到这种新闻时毫无反应,但许宥礼为什么在笑?

死人很好笑?车祸很好笑?还是画面里的断尸残肢让他发笑?

古怪感在脑海里不断痉挛碰撞,江辞头皮一麻,一股苦意涌上喉咙,第一次吃男友的饭没了胃口。

“我吃饱了。”

许宥礼点动桌面的指腹倏地一顿,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江辞,“好的。”

江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抻长了脖子去观察许宥礼在厨房的背影,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就连洗碗也优雅至极……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什么危险性呢?

江辞攥了攥手心,就在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是一串公用的电话号码。

“您好,是江辞同学吗?我们这里是青阳律师事务所,有关之前发给您的offer……”

是许宥礼所在的律所。

江辞怔愣了一瞬,很快意识到这是男友开的后门,紧绷的神经终于在一件还算正常的事上微微舒展开,“抱歉,我已经有了新安排,不打算去贵律所实习。”

此话一出,江辞顿时觉得头皮一寸一寸绷紧,像被灼烧了一样。心电感应般抬眸,果然对上许宥礼冰寒到刺痛的眼神。

江辞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平静的与许宥礼对视。

江辞并不喜欢恋人侵占太多的生活,这种做法会让他有顾虑——倘若某天分手了,他还要在职场上被迫处理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垃圾关系,简直是自找麻烦。

就连他递交青阳的简历,都是许宥礼瞒着他投的。

“许宥礼,其实你没必要带我进——”

“你不想和我牵扯太多。”

许宥礼擦拭着刀柄,声音很淡,像一只轻手轻脚的蜈蚣,悄无声息地爬上一击毙命的脆弱位置。

被对方这么盯着,江辞总有种脑袋和脖子分家的感觉,但又暗自咬了咬舌尖:明明现在就是提分手的最好时机,有什么可怕的呢?提了就一劳永逸,再也见不到许宥礼了,皆大欢喜啊皆大欢喜!

于是他硬着头皮,“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确实……”

显然他天真了。

许宥礼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三两步走过来重重将他抵在了墙壁上,脊椎一阵凉意,一手大掌掌箍住他的脖颈,动作轻柔,江辞却快呼吸不过来。

“不想靠近我,是小辞有了新目标吗?”许宥礼掌心上移,停留在下颚,银框眼镜后的黑眸眯起温柔的弧度,轻笑道:“我把他们都处理掉,让小辞永远只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江辞第一反应是许宥礼在开玩笑,可看着对方冷到滴墨的严肃神情,五指骤缩,被对方摩挲过的皮肤掀起一层鸡皮疙瘩。

处理掉,是什么意思?

江辞被迫仰着头凝视对方近乎完美的冷漠面孔,在x光般的视线下,心脏被一寸寸麻痹。

“哗啦——”

耳边传来一声碎裂似的巨响,江辞吓得本能哆嗦了下,倏地闭眼,意识到身体并没有传来疼痛时堪堪掀开一边眼皮。

只见许宥礼刚刚擦拭的那把西式餐刀,就生生戳在了离江辞耳边一寸的位置,刀体一半都镶在了墙体里。

许宥礼依旧在笑,温热的手指无视对方眼底的惧怕,轻柔地撩起他的头发。

“小辞,就这样,你只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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