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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网vip小说 > 被死去的阴湿男友缠上后 > 第8章 依赖

第8章 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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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宥礼将自己闷在真丝床单与薄被之间,鼻间萦绕着床品中散出的淡淡橙花香气。

好冷,冷到几乎将身上丝滑的触感冻成一大片脆脆的硬块,只有密不透风的熟悉香味能久违地让他感到安全。

那个阴魂不散的噩梦,也罕见地没有降临。

什么噩梦呢?

许宥礼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一个浓烈的、滚烫的、汩汩的、像猪肺一样的东西砸在了自己脸上。

他有时会抹一把脸舔舔手指,像野兽般燃起一股饥渴已久的饱餐感,有时恶心的直作呕,只想挣脱束缚赶快醒来。

唯一不变的,是梦境结尾:他会看见一抹白,一抹朦胧的白。

奇怪的是,他明明根本无法确认那是什么东西,却在心里诡异地认定它就是一寸骨头。

女人森白的脊椎,在他眼前无数次绽放。

半梦半醒间,许宥礼感觉到身上突然多了个凉凉的东西。意识迅速拉回,掀开眼皮,透过一层薄膜看到穿着一身晃眼的白的少年。

“江……”

喉咙像台报废多年的旧卡车,光挤出一个字就喇得生疼。

江辞探了探许宥礼额头上的温度,依旧很烫,就像一台不停转动着cpu的高负荷电脑。

不会真烧傻吧?

江辞叫了两遍许宥礼的名字,但全以失败告终。

他又掀开对方眼皮,学着刑侦剧里法医的样子,拿手电筒照了照。

瞳孔还有光照反应,应该……还有意识吧?

江辞第一反应是拿手机叫救护车,正好把这麻烦精拖走,一了百了。

正当他念叨着出门找手机时,烧糊涂了的许宥礼却一把精准地攥住他的手腕,“不,不要医院……”

他的手劲很大,手心像个腾腾燃烧的小火炉,透过单薄的睡衣灼烧他手腕的肌肤。

不要医院……不去医院吗?

许宥礼这么大的人,还害怕医院?

江辞努力回想了下曾经和许宥礼相处的画面,他生病的次数很少,唯有几次也是自己挨过去的,当时的江辞下意识认为是因为工作太忙。

看着无意识的许宥礼竟眼角挤出了一滴泪,他只好果断放弃这个念头。

……既然不想去,那就只能再留着这个讨厌鬼了。

为了让许宥礼松手,江辞拍了下他的手背,像带小孩儿的幼师一样声音和缓,“好,都听你的。”

许宥礼的手劲却更紧了。

江辞被这么扯着也很疼,只好坐在许宥礼身边,低头凝着他的脸。

平日因营养失衡而惨白的脸此时红扑扑的,玫瑰色的厚唇紧抿,眉头蹙成川字形。

几个月里实在看够了许宥礼这副紧着个脸的严肃样子,江辞抬手揉了下他的眉间,竟一下子就松散开了。

男人顶着平静的睡颜,歪头轻轻在江辞的手心蹭了蹭。

滚烫,柔软,陌生。

他对他毫无防备。

起码这一刻的许宥礼,不带任何防御和面具,真实的脉搏像台加满油的机器,温热而有力地在手下跳动着。

空气中嗅到股淡淡的松木香,不知为什么,江辞弯下身,鼻子落在许宥礼的脖领上方,嗅他身上的气味。

他不想承认,但的确好闻。

他曾经以为是许宥礼家里洗衣液的香味,于是隔天就买了同款,但却和许宥礼的味道大相径庭。

江辞又抽了两下鼻子。

真是让人上瘾。

微弱的床头灯光将身影照在许宥礼的脸上,分明是无比恐惧的黑暗,却让他意外安心。

与此同时,害怕对方抽离的念头也在骨节里悄无声息地发着芽。

像是即将溺毙的人用尽力气才抓到的救命稻草,他只想攥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它就会从指缝里溜走。

他几乎沉沦在这种执念中,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直到。

一抹温热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几乎昏迷的许宥礼却立刻辨别出那是什么,瞬间陷入宕机,整个人像是被180米高空掉落的铅块砸了个正着。

是吻。

他在吻他。

他是谁?

忘记他的名字了,但许宥礼记得,是自己非常非常在意的人。

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几乎钻到了嗓子眼里。

“呼——”

终于摆脱钳制,江辞抬起食指擦了下唇角,瞥了眼床上躺着的许宥礼。

不用测体温了,这厮看着像是进了大蒸笼的龙虾,浑身烧的火红滚烫。

江辞为此十分头痛:要不是怕许宥礼烧傻,他倒还真想什么都不管了倒头就睡。

还好他灵机一动,迅速外卖了两沓退烧贴,把许宥礼目之所及的外露皮肤全都贴了个遍。

等对方脸色渐好,再测温,38.5。

嗯,有用。

将已经烧热的退烧贴又换一遍后,江辞又困又倦,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他踉跄着步子瘫在沙发上,两只眼皮不停打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寂寥的客厅里静的只剩心跳声,江辞从半梦半醒间惊醒,感觉腰上环着一股很冰很凉的寒意,细微的冰感降在额头,到脸颊,到嘴唇,再到锁脖颈……

细细碎碎的触感在皮肤上碾过,江辞头皮发麻,胸口一阵紧缩,心房像是被按了定时炸弹。

冷硬的固体被裹上一层黏稠的湿,像从冰箱里刚解冻了20分钟、尘封已久的僵尸肉。

是许宥礼吗?

他想挣扎离开,可身体却和木头人一样,只有小拇指的上半截能动。

一阵电流从后脖颈直达脊椎,江辞脑子涩住。

他清楚听见了他的呼吸,僵硬的,像是在刻意模仿人类的频率。

就在耳边,很近很近,江辞几乎肯定:对方是在抱着他。

这种异常感危险、稠密、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皮肤上割开一道道绚丽的血花。

江辞懵了,完全不知道除了默默祈祷这场鬼压床快点过去外,还能做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润意从喉咙划过,一寸钳制被解开了,他几乎瞬间反应,“许宥礼——”

许宥礼在卧室,是最近也是唯一的近火了,说不定能来救他。

抱着他的冰团一紧。

周围的气温在飞速上升。

江辞能敏锐地感觉到它的情绪在波动,但却无法判断是正面还是负面。

它最后低头吻了吻他,唇齿相交,在口腔里化为最后一丝血腥气。

——清晨光线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在江辞的脸上。

他安全了。

暂时安全了。

江辞作为夜行生物,第一次对阳光有了亲切感。

涣散的眼瞳直勾勾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想了很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他是时候去看心理医生了。

也许许宥礼说得对,无论是去年过法考,还是升入大四后递简历找工作,都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眼神艰难聚焦,五感回归,他才发现他此时正躺在卧室的床上,许宥礼不知所踪。

时间:早上6:30

距离律所上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江辞正纳闷,就听见房门“咔哒”一声打开,穿着和自己同款家居服的许宥礼围着一个hello kitty围裙,端着豆浆和用冰箱仅剩食材做出的草莓奶油三明治走进来。

他将它们放在床头,轻轻在江辞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早安,亲爱的。”

江辞:“……”

他的嘴唇还是烫的。

这种诡异的温馨感从哪儿来的?

江辞有些无语,“许宥礼,你生病了怎么不休息?还有心思做饭?”

“放心,已经退烧了。”许宥礼温声道,“倒是你,为了照顾我缩在沙发上睡了一身汗,万一着凉感冒了怎么办?”

这种像新婚夫妻的气氛让江辞脸上有点热,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用手背探了探对方的额头,真的退烧了,甚至比他的温度还要冷一些,哪还有半分生病的模样。

江辞疑惑:正常人发高烧不是都要修养两三天吗?许宥礼恢复力简直……

像是没看见他的疑虑,许宥礼往前凑了凑,像个得满分的孩子求夸奖,“怎么样,我身体还是很好吧?”

说完,他就弯下上半身,近乎强势地钻进了江辞怀里。

“所以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很久呢。”

空气顿时宁静了下来。

江辞没应,大概是流连情场养成的习惯,他从不轻易许诺未来。

尤其是在,他不久前还考虑找个合适机会和对方说分手的情况下。

许宥礼倒是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反而笑盈盈地在他的唇角上留下个吻,“小辞,反正你已经不能离开我了。”

江辞内心轻嗤,抬眸懒懒对上那双饱含笑意的眼睛,脑袋忽的轰鸣一声,从腰椎处传来一道直窜天花板的电流。

一双眼睛,一只红,一只黑,交相辉映,诡邪又绚丽。

这不是许宥礼的眼睛,怎么回事?

江辞被看得浑身发冷,下意识想要逃脱拉开距离,却被许宥礼锁住手腕。

“别动。”

他的吻落在单薄的眼皮上,亲昵无间,江辞却觉得嗓子有点紧,像一条被定在砧板上的鱼,拼命挣扎却死局注定。

许宥礼克制着力道缓缓压上来,在他颈间轻笑呢喃。

“小辞。”

“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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