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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五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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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睡醒来后,众人去林中打猎。

钱绵绵不敢骑马,裕王也没兴趣,寸步不离地守着绵绵,在庄子里等他们。

徐芷兰不善骑射,见庄子上的人捉到了黄鳝,便说留在庄子里给钱浅炖黄鳝汤。

云王与宋十安又较起了劲儿,姚菁菁跟钱浅骑马跑了两圈,嘲笑着王宥川的幼稚心性,却在听到哨声之后立即策马而去。

姚菁菁离开没多久,王宥川却偷偷跑过来问:“钱浅,你可有打倒猎物?”

钱浅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什么都没打到。再说,你不是安排了戚河帮你作弊吗?”

王宥川一脸惊诧:“你怎么知道?”

钱浅毫不留情地奚落道:“他换了庄户衣裳,偷偷背着弓箭先溜进林子,不是打算帮你作弊,难道是为了自己玩吗?”

王宥川红着脸,沮丧不已,“那个蠢货这么久只打到了只山鸡,我这寻思你要是能打到了一只半只的,先藏好等机会交给我。”

钱浅都气笑了,刚想说他怎么好意思跟宋十安比试,却要自己帮他作弊?话还没说,却见一个陌生人快速朝他们跑来。

“你找了多少人帮你作弊?”钱浅看着逐渐逼近的陌生人表情变得凝重。

“啊?”王宥川不明所以,顺着钱浅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的衣着打扮就像是庄子上的农户,实在不惹人注意。王宥川喊道:“干什么的?没接到通知吗!别在林子里瞎晃悠,小心本王狩猎伤了你!”

来人却并未停下脚步,钱浅的直觉告诉她,有危险。

她刚想喊快跑,那人却突然甩出一支飞镖,扎在王宥川骑乘的那匹马屁股上。

马吃痛受惊猛地站立起来,王宥川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甩下马去,摔得龇牙咧嘴爬不起来。

钱浅立即跳下马去想拉他,谁知她的马也遭到飞镖袭击,受惊奔逃走了。

她心知来者不善,一把拽拉起王宥川就跑,边跑边把哨子放进口中,急急吹响。

哨子本是为了在林子里狩猎的人向其他人报告方位,声响传播的效果会比较好。

宋十安听到位置比较远,只隐约听到哨声,还当又是云王在捣乱,想吓跑他的猎物。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就算云王想捣乱,也不该连续吹响哨声,于是调转马头往回走。

姚菁菁没找到云王,听到哨子声便朝那方向而去,顺便吹响自己的哨子回应。

谁知没见到云王,却见到有陌生人手持弩箭朝她而来,吓得她一声尖叫,打马狂奔。

宋十安听到马蹄疾驰和断断续续的哨子声,策马而来,一箭射杀了追的姚菁菁而来人。

他急急地问:“是什么人?浅浅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

姚菁菁都吓哭了,声音都在发抖:“我,我不知道。我来找王爷,跟她分开了……”

宋十安掠到中箭那人身边,“说!你们是什么人!我夫人呢?!”

那人进气少、出气多,什么都说不出来,俨然是活不成了。

宋十安竖耳再听,却是半点哨声都没了,心里乱得简直抓狂。

钱浅拖着王宥川飞奔,本想吹哨子示警、呼唤救兵,谁知救兵没喊来,另一个方位却又冒出了个人追他们。她这才想到,这么大片的林子,不管来人目的为何,对方能找到他们,绝不会只来了两三个人。

王宥川气喘吁吁,被钱浅拖着往斜坡密林深处跑去,那里灌木丛高,方便隐匿身形。

见钱浅的哨声停下来,王宥川还以为她是没劲儿了,随即把哨子放进嘴里吹响。

钱浅吓一跳,一把薅了下来,“别出声!”

王宥川有些委屈:“不得让戚河他们来找咱们嘛!”

钱浅怒斥他:“贼匪也会找来啊!他们定然不止两三个人……”

她话音未落,就见王宥川突然眼睛微睁,身体一转,将她搂进怀里护住。

“啊!”

痛呼在耳边响起,钱浅惊叫道:“王爷!”

王宥川从未受过伤,巨痛使他眼前一黑,身体有些软,便跪在了地上。

钱浅这才看到,王宥川的后背上扎了一支飞镖,而掷出飞镖那人,也快速靠近了。

她迅速解下匕首掩在手中,挡在王宥川身前,对那人道:“我们不跑了!别伤害我们!”

那人放慢脚步,气喘吁吁来到二人面前。

王宥川忍着痛楚站起身,把钱浅扯到身后,“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可知本王是谁?!”

那人喘息着笑了下,“云王,王妃是吧?乖乖听话,少吃点苦头。”

王宥川闻言下意识看向钱浅想要否认,钱浅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对那人说:“好,只要你不伤害我和王爷,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这就对了。”那人从腰后拿出一捆绳子,示意王宥川,“双手伸出来。”

王宥川怒道:“大胆!”

钱浅摇摇他的手臂说:“王爷,听他的。”

王宥川不明所以,不悦地看向钱浅,那贼人却道:“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还是听王妃的好……”

钱浅不等那人说完,突然面露惊喜地朝那人后方叫道:“宋侯!”

那人大惊回头,钱浅与此同时果断抬手,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那人的脖子,用力一豁。

那人后知后觉被骗了,紧紧捂住脖子,但血却好似涌泉一般从涓涓冒出。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弱女子,却发不出声音,脸憋得通红,只觉得嗓子很痒,憋得他喘不过气。他踉跄跪倒在地,想把手伸进嘴里抠嗓子,然而口中的鲜血却喷红了整只手,人也随之歪在地上,一咳一咳地呕血。

王宥川满脸惊恐地看着断了生机的躯体和还在不断涌出的血,胃里泛起强烈的恶心,直接就跪在一旁吐了出来。

钱浅趁着王宥川吐的功夫快速在那具尸体上摸了一下,除了一把刀、一个皮质的飞镖囊和那捆绳子,什么都没有。

王宥川吐完,钱浅将刀递给他,“防身。”

她把绳子套在肩上,扛起王宥川的臂膀,“走!”

王宥川眼神发散,握刀的手都抖成了筛子,被钱浅扛拽着继续跑。

钱浅给王宥川喊魂儿:“沉住气!这样的人不知还有多少,你若吓破了胆,咱们就得一起死在这儿!”

王宥川牙齿打着颤应道:“好……”

*

宋十安在杀了第三个陌生人之后,终于放弃独自一人寻找,返回山庄,命孙烨回京都城去通知宫里,让李为调兵前来,同时暗中严密监视昌王府进出的每一个人。

可没等孙烨离开,庄子上的管事儿却慌张跑来,说大门上有箭矢带着信。

众人急忙打开,信中说让他们五日内凑足五万金,封入坛中放到渭水的货船上,让船向东顺流而下,待他们收到金币自会放人。倘若敢闹大动静,让宫里知道,他们便会先送上云王妃的尸首,五日后若收不到钱,云王的尸首也会一并奉上。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目光落在了姚菁菁身上。

徐芷兰急急地问:“劫匪错把浅浅当成了菁菁?”

姚菁菁却急道:“五万金!不让宫里知道的话,咱们能上哪去弄这么多银钱!”

五万金可不是小数字,许多人根本无法想象,二十金币是一市斤,五万金就是两千五百斤黄金!

对方要求短短五日凑齐两千五百斤黄金,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宋十安却已经明白了,“大瀚除了洛家和卓家,再没有能五日内凑出五万金的人家了。绑架云王是冲着卓家的钱财而来,云王是卓家唯一的继承人,卓老家主定会交赎金的!”

姚菁菁起身:“我回京去找祖父!”

宋十安伸手拦道:“不可!现在他们以为浅浅是你,若你出现在京都城,我怕他们会直接杀了浅浅。”

姚菁菁急道:“那怎么办?”

宋十安道:“你写封信,让戚河、徐祥回去,有他二人和你的手书,卓老家主自会相信的。你就在山庄院子里待着,一步都不要出去!”

*

夜幕漆黑不见月亮,只有繁星点点。

卓家整个乱了起来,所有亲近可信之人都被派出去找钱了。

怀远公府、姚丞相府也一同在凑钱,裕王和徐芷兰也回了京,想法子帮忙筹钱。

孙烨带回了宋十安的命令,周通立即将府中之人遣出去,死死盯住了昌王府的每个门。

昌王见侍卫回来,连忙问:“怎么?还是没有消息?”

侍卫神色凝重地说:“并未见到人来报信。不过属下觉得,大概是成了。”

昌王急急问:“何以见得?”

侍卫道:“属下刚见了咱们在卓家安排的人,说卓家上下全在找钱、换金币。另外,王府四周多了许多生面孔,不知是谁的人,怀疑到了咱们头上。属下以为,或许是下边儿的人发现有人监视王府,没敢进来报信。”

“那就好,那就好。”昌王松了口气,在屋里踱步,“你想法子派个人去接头儿,告诉他们沉住气等消息,别来王府。不不不,你亲自去,机警些,这是本王最后的机会,万不能出了岔子!”

李为收到孙烨的信息不敢声张,按宋十安的意思调了几队斥候,换上便装,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然来到山庄。

半山腰的山庄到处是点点星火,李为带人扛着两具尸体到来。

宋十安面前已并排躺着六具尸体,李为命人将尸体放下,解释道:“侯爷,我们按您的意思在附近路口埋了人,摸上山时发现这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监视这里。属下本想留活口问话,他们却直接服毒自尽了。也不知背后究竟是何人,做事如此狠绝。”

宋十安攥了攥拳,“山上的人也一样,除了被杀的,所有人都在被擒之前服毒自尽了。”

他说着蹲到一具尸身旁,那人明显是被割喉而死,“只有这具,发现时早已死透了。”

李为也来到那具尸体旁查看一番,迟疑地问:“这手法……?”

宋十安幽幽道:“以她的性子,又怎会束手待毙。”

李为眼睛一亮,“说不准夫人还没被人抓住?”

宋十安想到那封绑架信,“但愿吧……我只盼,她能好好活着。”

*

此处荒郊野山,极便于逃亡,深山老林一藏,谁都找不着。

钱浅与云王又遇到了一个劫匪,她照下午的方式如法炮制,仍是先假装束手就擒,而后分散对方注意力,突袭割喉。

这个贼人身上有水袋。

二人跑了许久,嗓子早就冒烟儿了,钱浅解下水袋,用衣角擦了擦,隔空倾倒喝了两口,递给王宥川。

王宥川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突然觉得很陌生。

见钱浅突然靠近,身体条件反射地后撤,恐惧从眼底流泻而出。

钱浅动作一顿,问:“第一次见死人?”

王宥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咽了下口水,讪讪道:“第一次,见杀人。”

钱浅声音放得柔和一些,“这里血腥味儿太重,深山老林的,别招来些什么猛兽。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歇一歇,等明早太阳升起,能辨别方向了,再想法子回去。”

王宥川撑着站起身来,钱浅问:“用不用扶?”

王宥川迟疑了一下,还是说:“用。”

钱浅也不废话,架起他的一条胳膊,扶着他又走了一段,寻了一处有灌木遮挡的地方,歇下了脚。

王宥川早就累瘫了,“也不知什么时辰了,他们可有派人来找咱们。”

钱浅开解道:“定是在找的。你先把衣裳脱了,我给你把伤口包上。”

王宥川老老实实地解开衣裳,伤口的血已然止住了,却将里衣染了大片的红。

钱浅用匕首将里衣切开,撕成适合的布条,给他包扎。

王宥川试探地问:“你以前杀过人?”

钱浅“嗯”了一声。

王宥川又问:“杀过很多?”

钱浅道:“不少。”

王宥川沉默片刻,又问:“那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吗?”

钱浅如实道:“不怕。能被我杀死的人,就是注定要死在我手里的。就像被你不小心踩死的蚂蚁,和被你随手拍死的蚊子,也是注定要死在你手里的。没什么可怕的,也无需歉疚。”

王宥川有些难以理解她的逻辑,良久才问:“那你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的么?”

钱浅反问:“不一定是律法认定的罪有应得,只是我认为罪有应得而已。”

布条不够长,接了好几节,总算勉勉强强把伤口包住了。

钱浅去一旁割了些半人高的草,垫在地上,又把外衣脱下来折好,垫在王宥川身下,“凑合睡吧!”

王宥川不肯,“别。立秋了,晚上凉,你穿着吧!”

钱浅坚持道:“你伤在背上,还是隔着些湿寒之气为好。别推脱了,你若病倒了,我可没力气带你回去。”

她说着把剩下的草盖在二人身上,王宥川问:“这能保暖?”

“大概不能。盖草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保暖,而是为了伪装。隐匿身形不易被人发现,免得睡梦之中就被人带走了。”

钱浅说完倒头就躺下了,今日一直架着王宥川跑,早就累得不行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宥川有生以来第一次狼狈逃命、第一次受伤、第一次看见杀人、第一次这样宿在野外,哪里睡得着?

他辗转着动了两下,怎么都难以忽略背上的痛楚,苦不堪言。

他忍不住问:“钱浅,你睡得着吗?要不你跟我说说话吧!”

钱浅却没有回答。

王宥川侧躺过来,仔细看了下,她呼吸均匀,居然真的睡着了。

夜色朦胧,他却能清晰地看清她的脸。

往日清冷的脸颊在睡梦中褪去那股淡漠,眉心微微蹙着,似乎有些不安。

王宥川情不自禁的摸向她的眉间,想纾解去她的不安。

钱浅却好似被扰了清梦,无意识地侧身贴近温暖之处,继续睡去。

王宥川浑身一僵,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手无措地举在半空,一动不敢动。

半晌过后,钱浅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他才敢低头认真去看。

她看起来有些冷,微微蜷缩着,头枕着手臂,好似缩进了他的怀里。

王宥川按捺住狂跳的心脏,轻轻揽住她的肩,把她搂进怀。忐忑恐惧被另一种陌生的窃喜所冲淡,连背上的痛楚好似都减轻了些,就这样抱着她渐渐入眠。

*

天光大亮,树林中传来脚踩落叶的声音。

钱浅立即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云王的臂弯里,迅速捂住他的嘴。

王宥川做了噩梦,嘴被捂住登时吓醒,却见钱浅近在咫尺的脸,正在比划让他噤声。

声音渐渐靠近,一个男子说:“累死我了!两个身娇玉贵的主儿居然这么能跑。叫老吴再去找些人来吧?这荒山野岭的,找两个人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

又一个声音道:“别扯了。没听老吴说,若找不到人咱都得死!”

先前的声音又说:“那边儿也派人找呢,宋侯亲自带人在寻。听说咱都折了好几个兄弟了,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人回道:“快别抱怨了!你就记着,咱们要是死了,你媳妇孩子、我老娘,也都没活路了。”

先前那声音问:“那位不是承诺会善待咱的家人吗?”

那人道:“你还真信?可能么?反正我不信。”

二人声音远在数米外,而后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了,钱浅才松口气,放开了王宥川。

王宥川小声问:“他们说的人是谁?”

钱浅摇摇头,她猜是昌王,但一无证据、二不知目的,多说无益。

她喝了口水,把水袋递给王宥川,问:“你的伤怎么样?”

王宥川喝了两口,“没事。”

钱浅接回水袋时,王宥川却猝然抓住她的手腕,惊异地看着那根红绳下,又添了一条比先前那道细疤粗很多的丑陋疤痕。

“这又是何时弄伤的?”

钱浅看了一眼,抽回手道:“西蜀地震时伤的,早就好了。”

王宥川有些心疼,“往后别到处乱跑了。你这身子骨,哪禁得住这样折腾。”

钱浅有些好笑地问:“就算不乱跑,麻烦不也一样会找上门?”

王宥川环顾四周,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了你。”

钱浅把外衣穿上,“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是想想咱们怎么才能回去吧!你真的认不出庄子在哪个方向吗?”

王宥川懊丧地摇摇头,“我只来过两次,从来也没走出过山庄。何况咱们昨日跑了那么久,说不准都翻过一座山了。”

钱浅站起身来,“没事,十安也在找咱们,总能碰上的。”

王宥川也站起身,也不知是不是起猛了,身形突然晃了下。

钱浅赶紧扶住他,见他摇了摇脑袋,问:“怎么了?”

王宥川道:“头有点晕。”

钱浅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糟了,你发热了。”

王宥川逞强道:“没事,能走。”

钱浅见他把刀拾起来,说:“算了,别拿着刀了。反正也打不过,凭白多添负累。”

王宥川迟疑了片刻,他现在浑身没劲儿,的确拿着也无用,便扔下了。

二人走了不知多久,看日头早已过了正午时分。

白日里太热,水早就喝没了。先前看到一颗野枣树,钱浅摘了不少,算是凑合垫了垫肚子。

好不容易又看到一颗梨树,她扶着王宥川坐在了梨树下,够着摘了几颗梨。

钱浅咬了一口尝了下,递给王宥川一个,“不算很熟,凑合吃吧!补充点水分和糖分。”

王宥川接过来,都没力气吃了,“你别管我了,自己先走吧!找到人了再来救我。”

“我走了也不见得能找回来。何况还没到那地步。”钱浅快速啃完一个梨,继续道:“咱们不走了,守着这颗梨树,等着他们找来吧!”

王宥川点点头,钱浅趁他吃梨的功夫又去割了些草,铺在平整的地方。

王宥川早就支撑不住了,直接躺下睡了过去。

钱浅把外衣盖在他身上,去周边看了看地势,找了块稍微空旷凸起的位置眺望,想找到庄子或者那片湖。可惜看了许久,却一无所获,只好也回去小憩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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