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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网vip小说 > 沉浸式攻略日常[慢穿] > 第51章 以真心做攻略

第51章 以真心做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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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橙今天和朋友刘小南有约,温砺是知道的,因为女孩儿昨晚有给他发信息。

但来了酒吧温砺是不知的。

其实来也没什么,在自家酒吧内玩,温砺是放心的。

主要是方钦的态度和语气不对,温砺顿感不妙。

果然,方钦的下一句话……

“她装不认识我是什么意思?还说我认错人了,一溜烟就从左边走廊跑没影了!”

青年倏然起身,大步往外走。

包间门无比厚重,隔音效果非常好,不过门上有网格菱形的玻璃,因此能够看到包间内的一小部分空间。

正巧,包间吧台正对着门口。

一眼就能看清吧台前坐了什么人。

包间门被打开,郝翔四人闻声回头,入目的却不是迟橙橙和刘小南,而是六七位高大俊美的青年。

四人一愣,这是走错包间了?

但怎么感觉对方气势汹汹的!

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那位混血青年,眼神如刀,先是巡视了一遍整个包间,最后看向他们。

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四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寒,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有压迫感的视线。

还是郝翔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开口:“那个……请问……是……是不是走错了?”

温砺茶褐色的眸子微眯,转身大步迈向左边走廊,正是迟橙橙出包间后离开的方向。

他们刚离开,迟橙橙和刘小南便从右边走廊拐角出现,原来是在下一层绕了一圈后回来了。

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观察,发现对面包间没有动静后,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冲上前,都等不及门口的工作人员为她开门,直接自己开门溜了进去。

门虽然厚重,但很容易推动。

她们动作轻轻地,郝翔四人背对着包间门,因此并未发现她们回来了。

冯钦斌:“那几人是什么身份?气场可真强,刚才应该上去说说话的。”

张朗:“能出现在七星会员专属包间的楼层,肯定也是有身份的大人物。”

常志有点酒精上头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有身份还能比这两座宫殿的主人有身份吗?!”

心里话一句接一句的:“我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房子,结果这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私人建筑!”

“这些该死的有钱人,怎么就不能给我点钱花花?!他们的零花钱都够我花半辈子的了!”

“豪门少爷算个屁!不过是命好会投胎罢了!”

酸言酸语后紧接着破大防了:“我如果能站在跟他们同样的位置,我肯定不会比他们差,不!我能比他们更优秀!”

然后开始大放厥词:“迟橙橙居然是这里的七星会员,等我拿下她,一定要见见这里的主人,我敢肯定,绝对是个又矮又油腻的丑男!不对,是丑老头儿!”

酒精让这四人都有些得意忘形了,表面朋友此时彻底原形毕露,互相针对且看不起对方才是他们之间的真实态度。

郝翔冷眼看着常志发酒疯,张朗也并不说话,冯钦斌一边附和常志又一边反驳常志。

“就你还想拿下迟橙橙,赶紧回去照照镜子吧!你敢跟我抢试试!”

要是平时常志肯定不敢回嘴,毕竟冯钦斌跟蔡少爷关系挺好,他还想巴结对方。

但常志此时酒精上头,而且他坚信迟橙橙对他有好感,膨胀过头就会飘,也不怕冯钦斌了,两人你骂两句我回三句地吵了起来。

他们似乎不懂什么是祸从口出,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要知道包间门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但调酒师还在呢!

更要命的是这三位调酒师还是从温氏家族出来的,是卫字四系内退下来的精英,这调酒的手以前可都是摸枪提刀的,手上留下来的茧子都还没消呢!

虽然工作换了,可并不代表她们本事丢了。

这几个狗东西在这里满嘴乱喷,要不是看他们是和橙橙小姐一起来的,现在就拿削苹果的刀削了他们!

三位调酒师正想着呢,迟橙橙冲了过来,拿起桌上加了柠檬片的冰水就往常志的脸上泼。

一大壶水,很公平,另外三人也没能幸免。

常志最惨,被迎面泼了个满头满脸,巧的是,两片薄薄的柠檬片还正正好贴在了他的两只眼皮上,看起来滑稽非常。

他被冰得尖叫一声,跳起来,抹着脸怒喊:“你泼我?!”

三位调酒师:爽!!!

迟橙橙气得不轻:“泼你怎么了?你嘴巴这么臭,不正好给你漱漱口吗?”

“我哥哥有钱,那也是他合法合理赚的,不偷不抢,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

包间外,青年推门的手顿住,包间内水晶壁灯的光芒透过缝隙在青年的面上映出一条朦胧的分割线。

随后,包间门被推开一臂宽,无一人注意到。

一大壶冰水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常志根本毫无防备,此时气到结巴:“你……你哥哥谁啊?我什么时候说他了!”

女孩儿的声音清晰传出:“我哥哥就是这里的主人,温砺。”

常志彻底哑了,双眼瞪圆,嘴巴大张,比之刚才更加滑稽。

迟橙橙:“郝翔,你刚才不是说过你是粟城立扬大学毕业的吗?应寻基金会,听起来熟悉吗?”

郝翔被迟橙橙刚才那句话冲击得不轻,此时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迟橙橙盯着他的眼睛,语句清晰:“应寻基金会,我不相信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六年前,被粟城立扬大学录取的学生,也在资助名单内,你应该是其中之一,对吗?”

“从那一年开始,立扬大学之后每一年的奖学金是不是都多出往年的三倍不止?”

郝翔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可我并没有拿到奖学金……”

迟橙橙直接被气笑:“你拿不到,是因为你达不到获得资格,奖学金是为了给优秀又努力的学生一份帮助,不是为了给你满足虚荣心用的。”

郝翔脸色难看,伪装的面具似乎被迟橙橙的几句话给连皮带肉扯下了,腼腆老实的性格不过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一旦说了心里话,便露出面具之下虚荣又好攀比的真实内在来。

三年前的迟橙橙可能无法从短暂的聊天中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性格,毕竟她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

可这三年与温砺的相处,当她站在他的伞下,他会为她阻挡风雨,会为她辨别方向,却不会替她做任何决定,更不会将她留在原地,而是会带着她一起。

他教她穿越风雨的方法,也给她穿越风雨的勇气。

——“橙橙,你是最为优秀的,不要忘记这一点。你可以保留信任他人的善心,但别失去怀疑他人的能力。保护好自己,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哥哥跟她说的这些话,每一句叮嘱她都会牢牢地记在心里。

是哥哥教会她通过外在、言行去观察、判断一个人的内里。

不是以貌取人,也不是擅断好坏,毕竟自我的判断并不成为认定善恶的标准,但至少能推测出对方的几分心思。

郝翔太好看透了,他的心思浮于表面,无比浅显,对于自己所没有的,他会再三强调,又过度遮掩。

自信不像自信,谦虚不像谦虚,十足的伪君子,他如果能像常志一样,虚荣贪婪得明明白白,迟橙橙倒能高看他一眼。

而不是故意哭穷又大声喊着我不爱钱!

女孩儿的目光犹如最锋利的薄刃,哪怕是再服帖的面皮,她都能给你剥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长希基金会、有远基金会、泉之树基金会……温氏集团每年还会资助很多来A市读书的学生。”

“你们一边讽刺着他豪门继承人的身份,一边又嫉妒他所拥有的这些,一副有钱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却又紧紧地盯着他的口袋。”

“真是虚伪。”

一句话,让张朗、冯钦斌、常志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

迟橙橙目光看向常志,漂亮杏眸怒火翻腾:“我再说一遍,我哥哥所拥有的,是他合法合理凭本事赚来的,掌中所有皆取之有道,你没资格说他!”

常志面色扭曲:“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能跟我这样说话?”

迟橙橙再次气笑了:“我喜欢你?你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女孩儿身姿优雅,天花板水晶灯的璀璨光芒在她脚下铺就成星光般的华毯,室内光线有限,却似有万丈光芒落了她满身。

“我见过首都的盛世风光,见过异国春日的雪山,我曾登山站于云端,仰望皓月星辰,我留恋过秋季枫林,追逐过盛夏萤光。”

“就连最不喜欢的冬季,也曾予我记忆深刻的美好,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优秀的人、美丽的景。”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一个抱怨生活却又不思进取,只会软饭硬吃的你呢?”

迟橙橙甚至不是在嘲讽,而是在很认真地询问,她是真的感到疑惑。

常志被一脚狠狠地踩中了尾巴,气得脸通红:“你!他们不过就是比别人更会投胎而已,我如果能站在和他们同样的位置,我不可能比他们差!”

迟橙橙被这话气到:“命好会投胎?景臣哥、景扬哥、方钦哥、方彬哥,还有司承哥、一信哥他们……我不否认他们生来便站在高处的事实,但能站稳,能立于高山不倒,便是他们的本事。”

“他们本身就是优秀又努力之人,豪门少爷的身份于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像你这种不尊重女生,又欺骗女生感情的臭混蛋,就算站在同样的位置,你也根本无法站稳,早晚会滚落下来!”

常志闻言直接破防,原本已经被冰水泼散的醉劲似乎又冲上了头脑:“不可能!我一定会比他们更加优秀!你说你哥哥是温砺?可谁见过温砺长什么样子!我看他就是一个又矮又油腻的丑男!”

郝翔三人倒是有理智,还知道让常志赶紧闭嘴,但常志充耳不闻,满嘴乱喷。

迟橙橙怒气冲冲:“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又矮又油腻的人是你!像你这种的,普通的镜子已经不管用了,得用照妖镜才行!”

“你好好照照,看看你这脑袋肩膀一样大,蹲着站着没区别的样子!别人是一个人,你是一条人!就你这小细狗,我哥哥一拳能给你苦胆打爆!”

女孩儿气得头顶的小软毛都快竖起来了,这一通流利不停顿地输出,简直怼得常志怀疑人生,鼻子都快气歪了。

“噗——”

不合时宜的喷笑声在门外响起,方钦连忙捂住嘴。

抱歉,他实在是忍不住!

而包间内的人完全没听到笑声。

常志声音拔高:“那你叫你哥哥来!我跟他好好比划比划,看看躺在地上的人会是谁!”

迟橙橙斜眼瞪他:“怎么?你想跳起来打我哥哥的脚后跟?”

门外,方钦死命地捂住嘴,看着陆司淮、李一信几人明显也在憋笑的样子,他忍得更辛苦了。

看看,这可不是他笑点太低了,而是大家都觉得好笑!

吧台后的三位调酒师也肩膀抖动着,抿着嘴忍得极为辛苦。

常志气到双眼发红:“你!”

他转头,目光在吧台上左右扫视,看起来竟像是想找什么东西来打人。

这实话不止扎得他耳朵疼,还句句直扎心,常志一再破防,眼见着骂不过就要动手了。

迟橙橙可不怕他,他敢上前一步,卫娜姐就会一拳给他打趴!

女孩儿不忘将身旁的刘小南扯到身后,免得被气急败坏的常志误伤。

玻璃杯被高高举起,郝翔三人面色大变。

“常志!住手!”

温厚的大掌猛地钳制住常志的手腕,带着骇人的强劲力道,几乎是在被抓住的一瞬间,常志就失去了正常的面部表情,五官尽数扭曲。

并且痛嚎出声,声音极其惨烈,令人怀疑他的腕骨是不是都被捏碎了。

一如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的玻璃杯。

郝翔三人噤若寒蝉,身体抖动的幅度都不敢太大。

常志勉强抬头,却只能看到青年衬衫领口左领尖端上坠着的一颗蓝水晶,正晃泛着寒如冰棱的锐利光泽。

这极具压迫感的身高,即便是看不到脸,也令常志心头恐惧。

直到迟橙橙的出声,才让他得以从恍若濒死的窒息感中挣扎出来。

“哥哥……”

闻声,温砺茶褐色的眸子微缓,怒火沉淀下来,一甩松手。

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仔细擦干净手。

常志被甩至郝翔三人脚边,往日称兄道弟的,此时竟没一个人愿意扶他!

常志手腕痛得像断了般,整个人狼狈无比,他不敢恨迟橙橙和温砺,所有的怨和恨都被他转移到了郝翔三人身上。

尤其是郝翔,如果不是他带他来,他就不会遭遇这些事!

青年淡却凌厉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如果你们胆敢再接近我妹妹,这个杯子便是你们的下场。”

郝翔三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僵硬迟缓地点了点头,根本不敢出声。

温砺忽然迈步走过来,他们纷纷脚步慌乱后退避开,紧紧地贴着大理石吧台边缘,常志也忍痛挪开,靠着吧台壁,躲到高脚凳后。

好在温砺只是路过,拿起沙发上的米色编织小包,走回来牵起迟橙橙的手就要离开。

女孩儿转身前看向常志四人,精致莹白的面上没有笑意,杏眸望过来的那一眼,竟挟带着几分与温砺相似的气场。

“我知道你们的企图,以后不许你们再联系小南。”

迟橙橙话音刚落,温砺侧眸睨向他们。

常志四人表情发僵,却不得不扯起一抹笑,声音颤抖地回答。

“我……我们知……知道了……”

一行人离开包间,走到门口时温砺不忘取下衣架上的小圆帽帮迟橙橙戴好。

很快包间里只剩下了常志四人。

还有三位调酒师。

常志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那难看至极的脸色,但有什么话也不敢在这里说,更何况他们也不敢多留了。

四人正打算走时,调酒师只用一句话便将他们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常志不敢置信:“迟小姐不是说了请我们喝吗?”

中间的调酒师露出职业假笑:“橙橙小姐只说了请你们喝果汁,酒是你们自己点的。”

左边的调酒师:“一共三十杯。”

右边的调酒师:“一共三十三万三千,请问怎么支付?现金还是刷卡?”

说着,还指了一下墙上的古铜色花纹浮雕画框,不过里面不是画作,而是用以支付的二维码。

“畅信或是随付宝都可以。”

常志四人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刚才点酒时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后悔。

他们也算幸运了,不同价位的酒水在不同的酒水单里,他们随手选了一本,翻开一看,一杯酒的价格居然都在一万左右。

这价格令他们咋舌,想到迟橙橙说请客,便毫不客气地点了起来。

此时才知道后悔,他们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四人互相埋怨,很快变成了剧烈争吵,眼见着就要动手了,互相推搡间常志扑到台面上,碰落了一只有繁复花纹的玻璃杯。

吧台后的三人看够了戏,出声提醒。

“若不小心损坏物品,需要按价赔偿,这只杯子一万三。”

盛酒的杯子竟然比喝的酒还贵!!

常志吓得脸一下就白了,连忙捡起杯子检查,还好,这是厚玻璃杯,不易碎。

他赶紧双手小心翼翼放回台面:“没碎没碎!你们检查一下,没摔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支付酒钱他们肯定没法离开,最终决定各付各的。

在准备付钱之前,四人还打开手机里的计算机算了好几遍酒费,发现多算了一万四。

常志立马说算错了,调酒师笑着告诉他那是杯子的钱。

也就是刚才摔碎的那只玻璃杯。

常志不服,却也只敢弱弱狡辩,说杯子碎了不完全是他的责任,暗指是温砺导致他没拿稳,所以才摔碎了的。

但狡辩没用,常志想拿酒杯砸人是事实,他再怎么不服,这个费用也还是算在了他的头上。

常志十一万八千,冯钦斌十万三千,郝翔六万,张朗五万两千。

即便是这样,除了张朗和冯钦斌外,另外两人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郝翔有点积蓄,但也没办法一下子拿出六万来,一月几千的工资,每月还要支付房租。

常青区的物价比市区的低,但也仅仅只是比市区低而已,日常生活消费其实并不低。

常志是存不住钱的,他的工资他自己花都不够,每月交了房租剩下的只堪堪够他吃饭。

张朗跟过的富婆,每一个都对他挺大方的,他虽然相貌不出众,但笑容爽朗,乍一看也算有点小帅。

加上他知道从别的地方增加自己的优势,便勤运动、勤健身,因此身材不错,富婆们也愿意给他钱花。

而冯钦斌因为跟蔡少爷关系挺好,经常能得到一些好处,所以他也能支付得起自己的酒钱。

可付得起不代表他们两人舍得花这么多钱啊!

不舍得也没办法,两人一个刷卡,一个扫码支付了酒钱。

郝翔和常志跟两人借,冯钦斌脸色难看得不行,开什么玩笑!付完自己的他也不剩下多少了,怎么可能借给他们。

张朗同样脸色难看,他的钱付这三十三万三千其实绰绰有余,但他不愿意借。

“我的钱还要留着交房租,你们问钦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

冯钦斌看了郝翔一眼,想了一会儿后道:“我可以借你两万。”

才借两万?

郝翔心中不满,面上却装得很好:“阿斌,马上要交房租了……能不能……再多借我一点?”

冯钦斌不耐烦:“最多再借你三千!”

郝翔还是不满意,但他知道见好就收,于是露出一副惊喜感激的模样:“好好!谢谢你阿斌,我会尽快还你的!”

眼看着郝翔的酒钱也付完了,常志赶紧出声:“钦斌……”

冯钦斌打断他:“我没钱借给你了,你打电话跟亲戚朋友借吧。”

郝翔露出为难的笑容:“阿志,实在是抱歉,我……你知道的,我也没有钱,我还是跟阿斌借了钱才凑够的,你……你打电话问问其他朋友吧。”

然后跟在冯钦斌的身后一起离开包间。

常志面色扭曲,恨恨地盯着两人的背影。

他咬牙拿出手机,打电话借了一圈,但连一千都凑不到,那些狐朋狗友跟他是一样的德行,哪里来的钱借给他。

最后,只剩下留在酒吧兼职打工抵债这一条路了。

可常青区距离市中心这么远,兼职根本不现实,而且酒店的工作岗位并无空缺,他也只能做额外安排给他的清洁工作,工资并不高。

短期内想还清酒钱根本不可能,他只能辞掉在常青区的工作,并在夜斓区附近找到房子租,然后才能工作还债。

但市中心的房子哪里那么好租!

好在中间那个调酒师在打过一个电话之后松口了,说可以给他提供住宿。

夜斓大道除了两座宫殿外,还有一栋占据了一方面积的高层大厦,这里是两座酒吧的员工宿舍。

一楼洗手间过道旁的楼梯间,原本是用来放各种清洁用具的,里面空间挺大,装了白炽灯,还有一扇窗,今晚临时加了一张午休用的折叠床。

以后,这里就是常志的员工宿舍了。

常志站在折叠床旁,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抠嗓子眼把喝下的酒都吐出来还回去,但这显然是痴人说梦。

……

迟家别墅的户外停车坪,纯黑色的厄坎迪拉隐夜星稳稳刹停,车灯熄灭后,车内光线便一瞬坠入昏暗之中。

虽然别墅内仍灯火通明,户外灯也很明亮,但车子毕竟背光,难免有些昏暗。

随着车灯熄灭,迟橙橙也一瞬陷入紧张的情绪之中,从夜之殿离开后,到现在为止,温砺都一言不发。

夜之殿负责代驾的工作人员在到达目的地后,就已下车从后备箱取了自己的小车子离开,车内只剩下了迟橙橙和温砺两人。

迟橙橙抠手链的动作越来越快,三分钟后,她坐不住了!

不说话比谁沉默时间更长更厉害是吧!

不……不就是带刚认识不久,还不熟悉的人一起去酒吧玩吗,她又没喝酒,有什么好心虚的!

对!她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紧张的!

女孩儿小脾气上来了,伸手就想打开车门下车。

忽然,内饰灯亮了。

迟橙橙动作一顿,却不回头,试图从车窗上的倒影进行观察,小脑袋动了又动,各种找清晰角度,显得猫猫祟祟的。

十几秒的沉默后,青年低沉温润的声线如清溪般在静谧的空间内缓缓泛开。

“今天玩得开心吗?”

女孩儿仍未回头:“我本来很开心的。”

意思是现在不开心了?

温砺无奈,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轻哄:“生哥哥的气了?”

迟橙橙嘴硬:“哪有,你又没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说着,嘀嘀咕咕地:“反正我可以出门去认识新朋友,一点也不会无聊……”

朋友?就刚才那几个?

温砺嗓音微沉:“他们不配。”

迟橙橙一噎,要不要这么直接?

她不说话了。

对她此时的态度,温砺依旧是耐心十足,一如往常。

“橙橙,那几人……”

“哥哥!”

迟橙橙突然扬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女孩儿气得眼眶泛红,现在应该聊常志他们的事吗?重点是他们吗?

这么多天不见,就没有别的话想要和她说吗?

迟橙橙心情低落到了平常线之下:“我已经长大了,我有判断力,不需要你一直重复告诉我谁好谁坏。”

耳边好似只听见了“不需要你”四个字,青年掌心骤然收紧,心头也跟着一阵阵发紧,那种隐约不受控的感觉好像又来了,仿佛有什么即将突破他的心防。

胸膛几经起伏,几个深呼吸之间逐渐冷静下来,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次被他压制下,却也不过只是勉强状态而已。

他现在有些太过在意橙橙的一切了,包括橙橙的日常生活。

方钦说得没错,他越来越保护过度了,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对橙橙的保护,最终真的会变成自我独裁的掌控。

自小在L国时,利蒂斯家族教给继承人的,是成为拥有绝对掌控力的冷漠独裁者,漠视长老院的规矩,也无视总统府的存在,平等地蔑视着每一个试图拿捏他的人。

自他掌权至今,无人成功过,试图拿捏他的人甚至连见他一面还需要排队预约,他从未向任何人弯腰低头过,他深知自己骨子里是一个怎样的人。

橙橙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可就是因为不一样,才更需要掌握好度,保持好适当的距离。

否则,最初的保护,很有可能变成最终的伤害。

无论是什么,一旦过度了就会出现弊端。

温砺垂眸,自知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回去好好休息。”

迟橙橙闻言微怔,反应过来后几乎是一瞬间眼睫就被泪水浸湿,她不回头也并不回答,直接抓起膝上的包包和帽子就要开门下车。

掰了一下,车门却纹丝不动。

又接连掰了好几下,泪水砸在手背上。

“开门啊,我要回去了!”

明显的哭腔轻颤,声线不稳。

清浅温和的木质冷香调一下便拥至近前来,车窗上的倒影放大,手臂有一瞬能感受到距离拉近时的体温。

温砺声音在身后响起,几分慌乱无措:“橙橙?”

留给他的依然是一个毫无反应的后脑勺。

无法,他伸手掌住女孩儿的脸颊,轻轻转过来。

恰逢新泪滚落,砸在了他的手背上,一霎温凉的触感,明明无甚重量,却坠得他指尖一颤。

心狠狠揪起:“别哭,是哥哥的错。”

闻言迟橙橙哭得更厉害了:“本来……本来就是哥哥的错,无缘无故躲了我这么多天……不来找我也不让我去找你,电话视频都不接,信息也回得很慢……为什么?哥哥你烦我了吗?”

眼泪越拭越多,蓝色手帕晕染开一大片深色水痕。

温砺嗓音沉缓,语气却微急:“没有,哥哥永远不会烦你。”

迟橙橙抽噎着,控制不住的泪水让情绪也泛滥失控,她根本不信这句话。

“那……那是为什么?哥哥,我以后不会再粘在你身边了,也不会总是为了买糖买蛋糕去闹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烦我,不要躲着我?”

女孩儿湿润的杏眸失了往日亮晶晶的神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失落和伤心,却在询问时浮现几分希冀,希望能得到一个令她安心的答案。

温砺拿着手帕的手掌猛然收紧,心头涩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她一向是明媚而自信的,从未有过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

是他令她感到不安了。

自责、后悔,两种情绪糅杂充斥内心,他以后绝不能再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青年温声同她解释着:“哥哥最近遇到了一些事,处理的时间久了点,因为这些事而忽略了你,是哥哥的问题,哥哥向你道歉,对不起,橙橙。”

指腹拭去颊上的最后一滴泪,女孩儿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也认真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知道常志他们不好,也知道哥哥是担心我。”

温砺用手帕仔细擦拭她的眼角:“没关系,哥哥没生气。”

迟橙橙乖乖地仰着脸:“那哥哥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色泽温润的茶褐色眸子似暖洋,眉眼间显露笑弧,舒展柔和,黑沉沉的瞳孔似能反映出他温柔却平静的内心。

“都处理好了。”

迟橙橙闻言,悄悄抬眸看向他的头顶,悬浮隐形的‘显心’无声地显形,真心的爱意值已空空如也。

0%……

的确,都处理好了。

真不愧是冷静理性的四族唯一继承人。

可是哥哥……

女孩儿漂亮的杏眸移向左边首位的紧张之心,在意值已爆表成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129%……

你的冷静理性还能保持多久呢……

……

客厅内,迟雅正在沙发上整理着钢琴谱,看见走进来的女儿时,只一眼,她的面上就露出笑意。

“玩得开心吗?”

女孩儿笑眯了杏眼:“开心。”

“和哥哥和好了?”

女孩儿依旧笑眯眯地:“和好了。”

刚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

看着女孩儿惊讶的小模样,迟雅轻笑出声:“最近和哥哥闹别扭了吧?”

女孩儿颇有些不好意思:“妈妈,你看出来了呀?”

迟雅轻一点头:“大家都看出来了,也听到了。”

迟橙橙懵懵地:“听到了?”

迟雅再次笑出声:“你昨天从早上到晚上,说了不下十句的‘可恶的哥哥,可恶的温砺’,自己没有发现吗?不止昨天,前几天也说了。”

啊?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迟橙橙抠着手上的粉珍珠手链,颇为郁闷:“谁让他不来找我的……”

迟雅无奈:“你呀,哥哥哪能每天都有空陪着你。”

迟橙橙小小声地反驳着:“才不是呢,他有空的,就是故意不来找我……”

迟雅没听清:“什么?”

迟橙橙扬起笑脸,过来坐到沙发上,一把抱住母亲的手臂:“没什么。”

说着,注意到茶几上的茶杯。

“妈妈,有客人吗?”

迟雅:“嗯,是许词文叔叔。”

许词文叔叔?许小叔?

果然。

迟雅简单介绍了一下:“是许家小叔,你小时候见过的,那时候你十岁生日,他送了你一盒的金糖果。”

迟橙橙有印象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英俊面孔,但到底时间已过去八年了,记忆中的印象已不甚清晰。

说起来,听爷爷奶奶说过,从她出生到长大,她每年的生日,许小叔就算没时间来,礼物也绝不会缺席。

而且每份礼物都很特别,一看就知道是用心准备的。

妈妈说的那盒金糖果,就在S市家中她卧室的收纳柜里,满满一礼物盒的纯金糖果,当年仅十岁的她差点捧不住那礼物盒。

直到现在,她的生日也总会收到一份来自许小叔寄出的礼物,华美的贺卡内写着简简单单的生日祝福语。

——生日快乐。

——天天开心,身体健康。

有时候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有。

简简单单,却真实温暖,是能轻易感受到的真切关心。

不过,好像只有十岁生日那次见过许小叔。

那年她的生日在父母离婚之后,尽管已对父亲冯泉感到失望,可若说没有伤心低落是不可能的。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花园秋千上闷闷不乐的时候,许小叔出现了,不仅陪她聊天,给她分享笑话集,还给她变魔术。

虽然后来魔术失败了,道具扑克牌在许小叔的手里弹得跟游戏里的贪吃蛇一样,但她还是很捧场地鼓掌了。

看着许小叔手忙脚乱的样子,她开心地捂着嘴笑出声。

对于许小叔的印象已模糊,可当初的那份陪伴却不曾忘。

从那之后,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即便如今在A市,也去过许宅,却从没看见过许小叔。

可今天许小叔居然来做客了?迟橙橙好奇又期待,不知道下次能不能见到。

迟橙橙突然想到了许景扬曾经做过的糗事,连忙跟母亲分享。

迟雅听后果然笑出声:“相亲网站?景扬这孩子,估计被词文修理得不轻。”

迟橙橙:“可不是嘛,景扬哥被许小叔拿着衣架一路追回了许宅。”

迟雅笑得美眸弯弯,迟橙橙还注意到了茶杯的数量。

“妈妈,来做客的人不止许小叔吗?”

迟雅:“还有景臣和景扬。”

“那许小叔他们为什么会来呢?”

迟雅却不回答,而是道:“橙橙,你也有客人。”

迟橙橙微愣,她也有客人?

回房间后有了答案。

“曦曦!”

陆真曦笑弯了一双眼尾弧度圆润的美目:“惊喜吗?”

她带了课本和睡衣,橙橙前几天的状态令她和悠悠、心心都有些担心,今天听迟妈妈说橙橙终于愿意出门后她就过来了。

现在一看,橙橙的状态很好,可以跟悠悠和心心说,让她们放心了。

迟橙橙很开心:“曦曦,你什么时候到的呀?”

原来曦曦今天在图书大厦外偶遇了景臣哥,一起去餐厅吃午餐时又偶遇了景扬哥和他的几个同学,从包厢下来后又偶遇了许小叔。

几人饭后去咖啡厅聊天,得知她要来迟家别墅后便开车送她过来。

原来如此。

但迟橙橙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似乎忽略了什么……

今天的一切进展都很不错,迟橙橙心满意足钻进被窝,卧室灯光熄灭。

一片黑暗中,小浔打开系统光屏,锁定显心的画面。

【崽崽,在夜之殿那会儿,就是你和常志起争执,维护温砺,温砺站在包间门外打算进来的时候,他的爱意值有所波动。】

而且还波动了两次,一次百分之五,一次百分之六,但都很快就归零了。

迟橙橙:【我知道,没关系的。】

因为很快,这爱意值就再也无法归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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