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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所谓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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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行程,总算快到大漠荒原王城了。不过想到,我要作为那狗屁太子的舞姬侍妾,我就恨不得食其肉。天杀的混蛋,让我一介郡主当他的小妾?

因为这混蛋说我是他的侍妾,这几日行程,我和他在一辆马车上朝夕相对。到了大漠荒原,我也要与他共处一室,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舞姬侍妾!我现在正想给他脑袋一拳,砸死他算了!

不知阿燕如何了?最可怜的就是阿燕了,阿燕和我一样最讨厌白芷,偏偏现在白芷成了我。让阿燕侍奉她最讨厌的人,可真是委屈她了。我可怜的阿燕!

“你在想什么?爱妾?阿云?”

“要你管我!还有阿云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这是我的乳名,只有我至亲之人才能如此唤我!你随便想个什么名,阿猫阿姐都可以,就是别叫阿云!”

“我偏要叫你阿云你待如何?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让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原来,郡主的乳名就叫阿云。郡主是想告诉我你的乳名啊。想让我唤你乳名直说啊,本王是很乐意的。”

我瞪了他一眼,用一种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想露馅我才是真正的郡主,烦请殿下低调一点。别一直郡主,郡主的叫我。我现在不是郡主好吗?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郡主!我现在只是你的小妾,一介平民。已经到王城了,你不怕外人听到?!”

“放心,周围都是我的亲兵侍卫,不会有人知道敢泄密的。如果有,杀了便是。我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殿下真是心狠手辣之人。”

“本王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答之人。不像阿云端得一副冠冕堂皇、惺惺作态。”

我扶了扶眼,无奈的说道:“都说了别唤我阿云了。算了,我和你说不清楚。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随你。”

“阿云如此对待本王,不怕本王杀了你吗?嗯?”

“我觉得你不会杀我。”

“为什么这样觉得,说来听听?”

“你要杀我,早就杀我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阿云真聪明!”

我转过身,不想与之交流。只希望行程的马车快一点到王城。据说今夜大漠荒原的王宫将会设宴,为云朝和亲郡主“云汐”接风洗尘。这一定是一场鸿门宴!我那便宜舅舅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大漠荒原王城

白芷穿着身为嫡长郡主才能穿的祭祀府圣女朝服,坐在前去王宫的马车中。不知那太子殿下的刻意交待,竟给她安排了一个装饰精美的马车。只是那马车竟是半镂空的,马车外的人能够看见她。白芷只待这是太子殿下林薛为她刻意准备的,不免有些开心。

马车缓慢行走在王城的路道中。想到一会儿能作为和亲郡主,在马车行进王宫的途中也能接受万民朝拜,心中竟不由有几分得意。云汐是嫡长郡主又怎么样,如此沦为那太子的小妾,声名也被甚好听。

可她还没有得意太久,便被马车中格外热闹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大漠荒原的百姓竟如此热情的吗?白芷思考道。突然,好几个臭鸡蛋和烂野菜被人抛了过来。砸在她身上,一片污秽不堪。她那还没穿热乎的圣女朝服便被这样轻易毁了。

“云朝女,去死吧!”

“大家看啊,这就是那云朝女。就是数年前抢了我们国君妃嫔的那云朝皇帝的女儿。”

“那云朝皇帝不如廉耻,在送亲的马车上,便辱了国君的女人。事后送了一座城池与我国,妄图平息此事。结果那城池中有人患了瘟疫,几经折腾下来,害我国也跟着死了不少无辜百姓!”

“天杀的云朝皇帝,这云朝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这女的生得极为好看,估计就是那狐狸精转世。如此妖女怎可嫁与我国!”

“不是说那云朝女的母亲琼玉是我国族人吗?那这云朝女和国君有血缘关系吗?”一个八岁小儿,看到身旁的大人都对这云朝“郡主”砸臭鸡蛋,烂蔬菜。他不明所以,也跟着重复这样的行为。但他不知其中缘由,又询问一旁的大人。

“你这小儿年纪尚小懂什么!总之,用这臭鸡蛋砸这云朝女就是对的。”

“无缘无由,我大漠荒原之人怎会随便污蔑,血口喷人。我们要给这小儿讲清楚,日后才能让这小儿日日记得此女的可恨!”

“那云朝女的母亲,琼玉就是那废太后所出的不是嘛。那废太后不敢是前任君主过逝的拜把子兄弟雷大将军之妻吗?雷大将军死后,将其妻托付给前任君主。为了让那寡母孤女有个照料,前任君主才把那寡妇封为了平妻皇后。”

“那平妻不过是个噱头罢了,做不得数的!还不是那雷大将军对前任国君有救命之恩,因救陛下而死。陛下感恩,才封她为平妻的!自此,那平妻皇后和她的女儿,也就是雷大将军之女雷琼玉,享受着皇族的待遇。”

“可那雷琼玉又做错了什么呢?”小儿疑惑的说道。

“如果那雷琼玉嫁于云朝后,那废太后安安分分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日后,雷琼玉所生的嫡长郡主嫁于我国。两国又有两层姻亲关系,倒不失为一桩美谈。”

“可那废太后不知足,妄图勾引前任君主。前任君主本着道义娶了她,本就对她无意。她勾引前任君主不成,还试图毒害真正的皇族子嗣。先帝知晓她的真面目后,没有处死她,只是把她给废了。新君继任以后也没有杀了她。我王宽容!有此类君主,天佑我大漠荒原!”

“可是雷大将军之女与废太后的女儿雷琼玉还是没有错啊?”小儿问道

可他的话早就淹没在了这所谓正义的批判之中,谁也没有理会他。

这幼小孩童哪里懂得,一个人不管做得再好,只要他犯一丁点错,便会被人忘了他的一切好,从此被踩在脚下。

更何况是血缘至亲做了恶行的后代。人们都对杀人犯的儿子女儿避之不及,这便是同等道理。一荣俱荣,一荣俱损。

可怜那早死去多年的雷大将军,如果知晓他的妻子女儿遭此对待,不知道会不会从泉下气得活过来。不过也亏得雷大将军去世的早,没有遭受这些辱骂。不知道是百姓们通晓事理,还是从古至今世人对女人的恶意太深,男子总是被宽容对待的那一方。

从古至今,不管是大漠荒原还是云朝的女子,便注定了她这一生会居于男子之下,接受她的夫君儿子三妻四妾的这个事实

大漠荒原开朝皇帝曾试图后宫只有皇宫,也没有做到。后来皇后身死,为了人丁兴旺、也为了与以强为重的云朝相抗衡,便废弃了一妻制。可这一妻制不过是开朝颁令两年不到,便被废除了。究竟是无奈之举?还是世家贵族相抗衡的结果?大漠荒原现在的多妻制,只有当家主母同意,便可同意丈夫纳妾。

看似合理,不过是粉饰太平后的结果。那当家主母不同意,丈夫可以使用武力压迫,何况那些母族身份地位的女子。只能由得丈夫为所欲为。除非母族地位身份显赫的女子,方可拥有如此底气。可嫁过人的女子,这一生都归于丈夫身下,早已不算母族中人。

母族就算再强盛,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一个人只有获得能自己保护自己的力量,才能牢牢把握住自己的人生,被人任何人欺辱。这个道理,用在男子女子也是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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