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钨久久没有回应,就在洂彧以为他听不到这个答案时,芫钨突然开口了。
“许是……”
可也只听到二字,便被人给打断了。洂彧也没有心思再去听他的回答。
身后的屋内传来一阵阵羞涩之音,两人听到时,脸色皆是一变。
洂彧皱了皱眉,率先站起了身,当即便要走。
可芫钨却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走作甚?”
洂彧将手抽回,道:“少装傻,起身。”
可洂彧越是这般,芫钨便越是纹丝不动。
见这人铁了心的不走,洂彧也没有再想着拉这人,更何况他为何一定要拉他?
这么一想,突然就想通了。
于是,洂彧转身便走了。
这下好了,那白衣人不愿意了。三两下便追赶了上去。
身后脚步声缓缓,洂彧嘴角也扯起了一抹弧度。
洂彧随即清了清嗓子:“方才不是不走的吗?怎么又要走了?”
“你走了,我还待在那作甚?”
洂彧嗯了一声,随后道:“既然你想做我的道侣,首先你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能有其他人。其他人的生死也与你无关。尤其是魏清徐。”
芫钨没有立马应下,而是问了一句:“为何?”
洂彧只觉得这人奇怪的很,那么维护魏清徐:“哪有那么多为何。”
“难不成……他救过你的命?”
魏清徐救过芫钨一事,世人皆知。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
芫钨嗯了一声。
洂彧淡淡地哦了一声,并不想再多去过问。
前面的那个问题,洂彧也没想着他能说出什么让自己满意的回答。
说再多的话,他恐怕也是不会信的。
这人对魏清徐很不一般,甚至不是一点。
看他这模样,怕是从未相信过自己。
他又说那么多做什么?方才说的那些话,想必他也没有听在耳里。
这种道侣,拿来又有何用?
既然要做他的道侣,为何心却向着他人,甚至还是向着这么一位与他有仇的人。
他与魏清徐隔着血海深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将这些事都明了的。
他不信芫钨没有听过他与魏清徐之间的事。更不信他与芫钨间是道侣。
洂彧心中郁闷不解,也不想与芫钨说再多的陈年旧事。
走一步是一步。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恢复记忆。
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太难受了。
他想做什么便依着吧。又不是没有做过,怕什么?
与他做那等事还能增进他的修为,何乐而不为?
“既然要去清河派,那便现在就去。”这回,他不会再放过魏清徐。
哪怕是闹的清河派上上下下鸡犬不宁,他也要先行夺了魏清徐的命。
面子,他已经给的够多了。
不想再给了。
虽说他现在灵力才恢复当年的十分之一,但对上那些宵小之人,也足够了。
洂彧步伐走的极快,并没有要等身后白衣人的意思。
这是他的习惯。
只要一想事情,步伐便会越走越快。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多年,还真是想知道清河派的那些老东西看见自己后会是怎样的神情。
此时的洂彧,脸色红润,朝气蓬勃,往若当年时的模样气质。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被人拽入深渊。
白衣人跟上前,就走在洂彧的身侧。
芫钨心里想着:果然还是失忆了好。
洂彧认得路,自是不需要芫钨来带他。
洂彧双手环臂,大摇大摆的走着。直到抬头望见远处山峰时,方才停步。
随即,使出灵力飞了上去。
芫钨一路未言,跟了上去。
洂彧三两下绕过那些弟子,朝着一处居所而去。
看着屋外守着的那些弟子,洂彧当便是一道灵力落下。
那些弟子当即便两眼翻白,晕倒了过去。
见人都晕了。
洂彧这才走上去,朝着那处屋舍走去,伸手一推,便将门给推开了。而一人也因此动静转过了身。
洂彧言语轻佻,朝着他走去:“老东西。许久不见。”
玄炎眼里带着一股很奇怪的意思,那浑浊的眼眸里仿佛倒映着一个红衣人惨死的画面:“洂宗师?”
洂彧一眼便瞧出这老东西眼里的不对劲,当即便冷漠回应道:“我不是他。”
玄炎点了点头。他还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连洂彧死了这事都能忘记。
眼前的这个东西,不过是他制作而成的傀儡,怎么可能会是那洂彧。
这老东西最擅长的便是这些傀儡术。
想来他是给自己也做了一个。
洂彧随意坐下,就坐在一旁瞧着玄炎手下的画,都是一些机关机甲类的零件。
也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了。
而这人,与他身旁的这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行为举动没有那么的自然。
玄炎见状,脸色当即一变,皱起了眉头,当即便是一掌灵力朝着洂彧落下。
洂彧一个侧身,便将他灵力挡下,眨了眨眼睛,对上玄炎此时如临大敌的目光。玄炎的心,不由得开始猜测了起来。
“老东西,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你到底是何人!”
“我自然是……”
还不等洂彧将口中的话说完,一道疾风一闪而过,霎那间,屋舍里只剩下了玄炎一人坐着。
方才那红衣男子,已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那人……
该不会真的是洂彧吧?
玄炎心中猜想,见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再者这也没什么好想的,活着便活着了。
又能如何呢?
这人在玄炎的眼里并非十恶不赦,只是被逼无奈,只能走这条深渊道路罢了。
芫钨一把将洂彧从里头拽了出来,洂彧被芫钨拽的手腕一疼,忍不住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已经微微泛红的手腕。
“你又发什么疯?”
芫钨语气全然没了在风庸城时的好言好语,瞬间暴戾了许多:“不要乱跑,明白吗?”
洂彧听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芫钨,皱了皱眉头,这人转变的还真的是快。
像是被什么给影响了似的。
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洂彧还是决定帮他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洂彧将语气放柔了许多,主动伸出手牵住他。想要探测他体内的灵力。
不查还好,这一查还真是不得了了。
灵蛊。
难怪。
想来也已经有几十年了,根扎的那么深,想必再过几年,这人的意识都会被这灵蛊吞噬,成为一具傀儡。
连情绪都无法控制,还会想着来清河派。
应该是体内的灵蛊在作祟。
连蛊毒都敢用,他们倒真的是有脸了,连这么恶毒的蛊术都敢使,竟还有脸说自己是邪魔歪道。
难怪他这么信任魏清徐,应该是体内灵蛊在侵蚀他的意识了。
不过这些又与他有何干?
傀儡便傀儡。
不过就是一个道侣罢了。
没了一个,还能找下一个。
更何况他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都够证明他们是道侣关系。
道侣契都没有,也不知他是怎么有脸说出那几个字的。
现在这世道的人,脸皮倒真是越来越厚了。
芫钨的修为了得,甚至比自己全盛时期还要强上几分。
他自己如今都面临着自己先前问的那个问题,又怎回答的出是为什么?
“你……”
芫钨拉着洂彧便要往魏清徐的住所走去。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芫钨语气有些急促:“知道。”
灵蛊与用蛊人离的越近,被吞噬的便也越厉害。
这灵蛊想回到主人的身边,便会用尽各种手段。
他体内的灵蛊说来也是蹊跷,只要不靠近用母蛊便不会有事,一旦靠近母蛊便会出现巨大的反应。
他修为了得,到底是在何时被魏清徐给算计了?
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
他说魏清徐曾经救过他……
洂彧心里想着事,便也随着芫钨的脚步往前走。
一路美景都没来得及看,便走到了魏清徐的住所。
魏清徐此时就坐在一旁,静候二人的到来,就连茶水都多备了些。
见二人身影渐行渐近,魏清徐便也倒了两杯茶,等着二人走来。
魏清徐眯了眯眼,嘴角笑容浅浅:“洂宗师。”
洂彧也没有多客气,当即便坐下了。
而他身旁的这人也已经没了自己的意识,站在他的身后。
魏清徐将茶水往洂彧所坐的方向移了移:“洂宗师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喝杯茶吧。”
“想说什么便说吧。何苦绕弯子。”
魏清徐听后笑出了声,心里的那些小算盘几乎都要写在脸上了:“洂宗师想救阿芫吗?”这话落下的一刻,魏清徐的目光便落在了洂彧身后的芫钨身上,故作担忧道,“阿芫他马上就要彻底失去自己的意识了。”
洂彧喝了口茶,言语冷漠,反问了句:“我为何要救他?再者这些又与我何干。”
“洂宗师与阿芫不是道侣关系吗?况且那等事都做了,想必……”
洂彧听到这几个字时,握着茶杯的手骤然一紧,砰的一声碎成了粉末,从手心散落。
“闭嘴!”
魏清徐见洂彧动怒了,眼里的笑,更深了。话语里尽是嘲讽。
“这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洂宗师又何必动怒呢?跟个闺房女子似的。”
在二人都没有察觉的状况下,芫钨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了几分,就连那空洞的瞳眸都有了几分神采,不过也只在一瞬,便消沉了下去。
洂彧一动怒,必会动手。
以他多年对洂彧的了解,这些还是懂得的。
不过他并不怕,有芫钨在,洂彧又岂伤的了他?
“洂宗师可想知道在你来之前,我找阿芫都说了些什么?”魏清徐说话时带着一股引诱,就好像是想要将人引入自己的问题中来般,顺着他的话,将问题都一一回答了。
“你们二人的事,似乎与我无关吧。”
“的确与洂宗师无关。”魏清徐说到此处时,还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他一番。
“也不知……”魏清徐说道此处时,突然笑了一声,“洂宗师身子可还好些,可要我派人送些膏药来送给洂宗师。”
魏清徐的这道目光很是赤裸,仿佛想要透过身上的衣物看到里面的□□。
“那几晚那么激烈,想必洂宗师身上的那些淤青吻痕还没有好吧?”
洂彧手握的越来越紧,脸色更是青了白,白了紫,嘴里吐出的三个字,似乎在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滔天怒火。
“魏!清!徐!”
魏清徐丝毫不怕洂彧动怒,嘴里依旧是说着:“洂宗师那么激动作甚?我不过就是看了几眼,又不是亲眼看着你们做。”
“若是洂宗师想做与我看,我倒也不拒绝。”
洂彧冷笑出声:“堂堂清河派少主,满口污言秽语,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魏清徐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伸手一挥,一道道淫靡之声便在几人的耳边响起,那隐忍的呻吟声尤为刺耳。
可只有声音没有人影,着实让人心里烧的厉害,于是,魏清徐手中随意施展了个书法,那画面突然浮现在半空中。
两个赤裸的身躯此时正纠缠在一块,底下紧密相连。
洂彧速度快的让人瞠目结舌,那只手转瞬间攀附在魏清徐的脖颈上,砰的一声,将人从木凳上拽下扣在地面上。
手上的力道也在不断的加紧,像是要将人扼杀在自己手里了似的。绛紫色的眸瞳在此刻猩红无比,眼角泛起了微红。
哪怕是只有一成的灵力,魏清徐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此番既然来了,那便正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