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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礼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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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用的是一具还没断奶就已经死去的灰鲸尸体,所以我说她是宝宝完全没问题吧?你至于这么受惊吗?”

“不,不是因为这个。”

江寒蝉打开车门,踩着黑色的刹车印往回走了一段路,而后脚步忽然顿住,表情困惑地立在原地,上下左右探头。他们现在正卡在天屿山的山腰位置,夜黑风高,林木森森,蜿蜒而上的公路五米开外就全隐没在了夜雾之中,只有朦朦胧胧的红色灯光自远处衍射而来,指明路的轨迹。

“刚才有东西朝挡风玻璃扑过来了。”江寒蝉失神地喃喃:“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撞上他们了……”

“可能是夜行动物,雕鸮之类的,毕竟这边自然环境保护得不错,碰到野生动物也不稀奇。”秋玥捏起落在雨刷上的一根灰白色的羽毛,端详片刻,把它扔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江寒蝉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在无限靠近之际,他看到了沈言和沈曦……猛禽的身体,展开的双翼,尖利的爪勾,覆满羽毛的脑袋上是两张愤怒到扭曲的人脸。

秋玥听完他的自言自语,面色不由古怪起来:“你说谁?”

“我的两个孩子。”

“和沈暮生的?”

“当然。”

“……”

秋玥嘴角抽了抽,想说你们别说血缘关系了,连物种都不是同一个,可见对方眉眼含笑,一脸幸福的模样,蹿到嘴边的吐槽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看来我们要步行了。”她拍了拍变形的引擎盖,咧嘴笑道:“江先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真心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教育一下你家的熊孩子。”

奇玉跳上来,将打印好的账单递过来,江寒蝉接过,放口袋收好:“抱歉……”

车子出了故障,赔偿是应该的,不过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这边的雾太大了,正常车灯根本无法探照出路况,安全起见,两人决定将车子停在路边,让奇玉守着,只带了笔记本和录音笔,沿着围栏,循着红色的光线,继续往山上前行。

“你说你遇到了沈暮,然后呢?”

“然后我就带她去找你了。”秋玥斜了他一眼:“再然后嘛,我们就被你赶走了。”

江寒蝉身形定了定,倏地转过头:“不可能!”

秋玥乐了:“你都忘了,怎么知道不可能?”

江寒蝉完全不信:“那就是你在撒谎,沈暮要等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秋玥眨眼:“我当时确实没见到你本人,但沈暮见到了,她亲口告诉我你甩了她,还说永远不想再见到她。”

这个亲口不也只存在于她的转述中?

江寒蝉依旧疑神疑鬼,可心情还是因为这些似真似假的曾经不可避免地烦躁起来,当然,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郁闷。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笔记本,拧眉思索了会儿,突然福至心灵,发现了一个盲点!

他急切地求问:“你说的那个人,他是不是叫苏寒?”

秋玥背着手,笑嘻嘻道:“哦,原来你记得啊。”

不,他完全没印象,这个名字还是沈暮告诉他的,就在那个卡卡的世界里。

这算什么,前世今生吗?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他啊!

秋玥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世间哪有什么转世投胎、前世今生,从过去到现在,至始至终,一直都是你。”

江寒蝉一听,心更塞了,他皮笑肉不笑:“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我其实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头子?我爸妈是假的,这二十五年的人生是虚,表叔表婶也全被我这个老妖怪迷惑了心智,错认了侄子?”

秋玥神色一肃,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沈暮说的对,你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江寒蝉:“……”

晚上9点左右,两人抵达目的地,彼时乌云蔽月,森影幢幢,那栋白色的别墅完全不见光亮,内外皆萧条清冷,掩映在摆动的魅影之中,犹如一座颓败阴冷的墓穴,一眼看出早已人去楼空,并且有些时日了。

“停电了。”一楼的大门闭合,江寒蝉扶着外层的楼梯进入二楼露台,发现大理石台面上积满了枯枝落叶,一根折断的大树干倾斜着拦在了玻璃推拉门前,又堵死了一个进出口。

带着湿气的夜风吹来,衰萎的叶子落雨般飘零起舞,秋玥抱着手,站在一楼的位置,人没动,只眼珠子往下扫,那是风的方向,可地下层一片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下去看看。”江寒蝉脚步匆匆,右手举着秋玥的手机,正是手电筒模式。他眉心拢起,目光跟着亮白的锥形灯柱在四周枯死且腐烂严重的植被上一一划过,表情惊疑不定。

“下面是车库吗?”

“嗯。”

别墅总共六层,下三层主要用作车库,酒窖,也有影音室,健身房,泳池之类的娱乐设施,但江寒蝉很少光顾,只记了个大概,摸到了花园的位置,整体结构与上三层类似。

“这里没锁门,不过电梯不能用了。”江寒蝉在车库旁边的杂物间搜寻,翻出了两个应急手电筒。

反正也没信号,秋玥干脆将手机收了,改用手电筒,跟着江寒蝉一起爬楼梯。

“这里看起来可真糟糕。”她下巴抬了抬,白色光圈在布满青黑色霉斑的两面墙上来回晃荡。

江寒蝉顺着指引望过去,然后直接愣住了。他也是头一次发现这回廊里竟然还有油画装饰,每隔一米就是一幅,数量惊人,而且画风压抑辣眼,都是些身材畸形的人物肖像。不着一物的躯体,光秃秃的没有毛发,水红色的皮肤发脓长蛆,表情狰狞,在黑色的背景板下,做出往画面外爬的动作,现在因为受潮,画和墙一样长了霉斑,仿佛一块块腐坏的生肉,看起来更恶心了。

江寒蝉生理性地反胃了,加快脚步,从这些油画前光速路过。他目不斜视,满脸嫌弃,秋玥却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和他探讨一番。

“真是逼真,感觉马上要从画里冲出来,把我们撕碎了一样。”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接着不失礼貌地露齿一笑:“江先生,你觉得呢?”

江寒蝉没回话,他已经直奔上了正一楼,开始在落针可闻的大客厅里疯狂找人了。

“暮暮!”

他将一楼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才去了二楼,继续地毯式搜索,一边转悠,一边大声呼唤沈暮的名字。

屋外风声呼啸,黑色的枝杈摇曳着,在窗玻璃上刮蹭、敲打。

江寒蝉脚步一顿,停在了三楼书房门口,沉重的实木门紧闭,只从底下缝隙中透出一道黄色的光。

他习惯性地叩了叩门,下一秒就看到两条黑色的影子从透光的缝隙中掠过,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咳嗽声。

这声音……

江寒蝉呼吸一窒,心中所有的疑团瞬间拧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心酸炸裂开来,想也没想,握着门把手就把门推开了,然后立马被一阵卷着灰尘的风糊了一脸。

“咳咳!”他捂鼻呛咳着,憋得脸通红,噙着眼泪花左顾右盼,发现这里面一片狼藉,死角蛛网密结,书柜倾倒,玻璃破裂,书籍或摊开,或堆叠着散落一地,到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死去的小昆虫的尸体。

不大不小的书房,一览无遗,根本没有人,也没有可以藏人的空间。

江寒蝉站在临窗的书桌边,上面的台灯已经不翼而飞了,只摆了一本书,一只钢笔,还有几张折叠的纸片,同样积尘厚重。

他静默着,伸手将那对折的纸拿过来,俯首在表面轻轻吹了口。

尘埃如潮,褪了色的紫色信纸经历过时光的洗礼,慢慢呈现在他的眼底,行列纹路残缺,黑色字迹模糊,落款是个字母“S”。

江寒蝉睫毛颤了颤,头低下去,晦暗不明的脸藏在黑暗之中。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他轻声问着,在这死寂的书房内,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放任信纸在他手心慢慢变成一团,指骨泛白,指甲深陷入手心。

“……为什么不相信我?”

江寒蝉眼眶逐渐变红,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他仰起头,目光在这颓败的废墟里逡巡,最后停在了一幅画像上,恍惚了几秒,失魂落魄地走了过去。

蓝色海景中的少女肤白如雪、乌发如瀑,身着一袭亚麻色的半袖长裙,肘间挽着一条墨绿色的钩织披帛,正赤脚在沙滩上迎风奔跑,一边回眸朝他笑,一边将右手递给他。

她的容颜是那么的鲜活,双眸那么的明亮,表情那么的生动,尽管只是在微笑,他却已经从画外脑补出了她的嗓音,她的语调,她唇齿间无声的一字一句。

江寒蝉瞠着眼,怔怔地望着她,心脏砰砰跳,右手跟着情不自禁地抬起……

“你知道这栋别墅的来历吗?”

“……”

秋玥从门外走进来,就见某人姿势僵硬地举着一只手,站在墙边发呆,脸上湿漉漉的。

她在他面前挥了挥:“喂,你没事吧?”

“……没事。”江寒蝉久久无法回神,脑海里似乎还回荡着沈暮亲昵的笑声,他深吸了口气,扫了眼空无一物的墙壁,抬手揉了揉眉心。

“没事就好。”秋玥挑了挑眉,将肩头粘上的粉质颜料拍掉,脚步在书房里转动,没一会儿又问道:“这是你的书房?”

身后的江寒蝉声音含糊,一脸倦容:“我不知道……”

秋玥捡起一本书,翻了翻,肯定道:“就是你的,你看,还有你的名字呢。”

江寒蝉一愣,随手抽了几本,发现这些书的序页上都有字母“S”的标志。他掏出揉成团的信纸,展平,对比了一下,恍然道:“……原来这个S是苏的意思吗?”

秋玥闻言,凑过去看了眼,就见对方手中的两张紫色信纸上分别写着几个模糊不清的钢笔字,可能沾过水,墨晕开了两倍。

一张是:【对不起】

另一张是:【我玩腻了】

两张信纸保存的时候,折叠在了一起。

秋玥撇嘴:“死渣男。”

江寒蝉:“……”

骂人就骂人,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江寒蝉手指一紧,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手中的信纸灼烫难忍,他想起了之前秋玥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心头像是被刺了一下,忙扔开那两张破信纸,顺便擦了擦手,表明一切与他无关。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寒蝉满头雾水,俯身在书桌的抽屉里到处扒拉,想找出关于过去的些许痕迹。

“我不是说了,你想知道的都在笔记本和录音笔里。”秋玥拿出手机,对着四周一顿咔嚓咔嚓地闪拍。

江寒蝉皱眉:“可你也看到了,笔记本上没有字,录音笔也坏了。”

秋玥一副事不关己模样,指尖在屏幕滑动,浏览截取的照片:“啊,那可能是被沈暮销毁了,要不你去找她问问?”

江寒蝉以为她有线索提供,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希冀。

“你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

“……”

秋玥轻轻笑了下:“她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你既然要分手,那她肯定会成全你,离开之前也必然百分百带走你们之间的回忆。”

就像那本笔记本上曾经记录过的文字,录音笔中保存过的未知语音。

江寒蝉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惶惶地靠在墙边,半晌,神色受伤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可他想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怎么可以为了别人就这样轻易地抛弃他!

“2035纪年,一位本地的富商在这天屿山区修建了一座山顶别墅,但装修才弄好,还没来得及拎包入住,对方就因为心肌梗塞而过世了。”

江寒蝉纠结痛苦的表情顿了顿,缓缓抬起头,那边秋玥继续道:“后来这房子的使用权落在了一位华裔手中,不过她只在这边住了一个月就离开了,她的子女成了这里的第三任主人。”

“第四任是一对中年夫妇,是上一任主人的好友,经过对方推荐和实地勘察,他们准备来这个清幽的住所避世,安度余生,只是没想到几个月后出了点意外。”

秋玥道:“那个本没有生育可能的女人怀孕了,是个女孩,因为一直被期待着来到这个世界,加上出生的时间凑巧是昼夜交替的黄昏,所以她父母给她取了个小名,叫暮暮。”

“……”江寒蝉瞳孔微缩,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怔忡了半天,见对方迟迟没有下文,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秋玥看向窗外,夜幕之下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轮明月,枯瘦如爪的树杈晃动着,窗台上多了几根闪着银光的灰白色的翎羽。

“初三那年,这个叫暮暮的女生被人绑架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侦查,最后锁定在某个废弃的仓库,可警方抵达现场时,只找到了一具腐烂多日的尸体和几盒记录虐杀和肢解过程的录像带。”

秋玥看向面无血色的某人:“那不是沈暮,不过根据那些录像带,那个女生已经确认死亡无误,只是尸体不知去向。”

江寒蝉双手握紧成拳,声音有点抖:“她……在覃海?”

秋玥:“应该是的,不过她没有和我谈及过她的过往,这些还是后来我自己调查的。”

江寒蝉转过身,秋玥看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道:“不留下继续听我说完吗?关于这栋别墅的第五任主人。”

她将桌上那本书拿过来,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缓缓念道:“相隔了半个世纪,这栋空房子被人重新翻修了一遍,之后搬进来一位青年。他刚经历了车祸,身体和心理遭受了双重创伤,不愿意融入交际圈,于是他家人就托关系,把他送到这疗养。”

江寒蝉停在门口,视线越过栏杆往下,看到了一楼客厅中密密麻麻的起伏黑影,皎洁的月光斜透过彩绘的玻璃窗,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它们爬动时的表情,听到了那些粘稠组织自它们身上啪嗒啪嗒掉落的声音。

腐烂,绝望,邪恶,狰狞。

它们嗅到了活人的气息,于月圆之夜悄然复活,贪婪地觊觎着它们的猎物。

不是幻觉……江寒蝉抹了把脸,发现那些鬼东西还在底下蠕动,似乎想往上爬……

“如果你不想给它们当点心,那在太阳出来前,最好都老老实实待在这。”

江寒蝉当场退了回来,顺手把门给锁上了,他看向秋玥,满眼惊骇。

“……那些是什么?”

“画。”

“爬来爬去,还会吃人的画?!”

秋玥有些意外:“连会咬人的书你都见过了,就这几幅会动的画你就接受不了了?”

江寒蝉喉头一哽,默了。

秋玥笑吟吟地把书扔给他:“夜还很长,你还是安心听我讲故事吧。”

江寒蝉收回手,低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本诗集,而且书名也非常熟悉,包括其中掉落的那枚系带的彩色书签。

“这本笔记本是沈暮的,后来无意间落在了青年手中。”秋玥停顿了一下,有些好奇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之间又做了什么约定,反正最后沈暮带着这本笔记本离开了,而我当时也因为有要事在身,没在云城多留,去了另一座城市。”

江寒蝉捡起那枚书签,盯着它出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秋玥自顾自地说道:“多年后,我故地重游,在海边见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他告诉我,他叫苏寒,已经在这等了四十年了,却一直不知道自己在等谁,现在他快死了,希望我能帮帮他。”

江寒蝉眸光闪动,望向秋玥,对方莞尔一笑:“你看,他都这么主动了,那我不趁火打劫一下,岂不是很吃亏?”

江寒蝉默了默:“我没猜错的话,你估计都不记得他就是当初甩了沈暮的那个男人吧?”

秋玥如实道:“是的。”

事实上,别说苏寒了,她连沈暮都忘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善于等待的人一切都会及时来到,所以我就帮他换了个年轻的身体,让他继续等,可喜可贺,这次他只等了二十年。”

“……江一鸣?”

“对。”

“……那他等到了吗?”

“没有。”

“……”

江寒蝉默默地捂住了胸口,虽然他不认为江一鸣和苏寒是他本人,但他带入感极强,已经有种准备替他俩吐血的冲动了。

“我在一艘私人游艇上找到了弥留之际的江一鸣,和他又做了一次交易。”秋玥似乎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嘴角勾了勾:“然后我遇见了沈暮。”

尽管预知到了答案,江寒蝉还是按捺不住地开口问:“她知道有人在等她吗?”

“知道啊,但她的原话是两人都分手了,她也不好干涉对方当望妻石的自由吧。”

“……”

看出来了,她是真的记仇。

秋玥忍俊不禁:“不过记仇归记仇,她最后还是带走了江一鸣的录音笔。”

江寒蝉:“然后是我?”

秋玥:“是的,当时刚好有个一家三口坠海死亡了,我趁那个小男孩的尸体还没凉透,帮你换了进去。”

江寒蝉垂眸,指尖捏着书签轻轻摩挲,一阵漫长的沉寂后,他语气不明道:“那她为什么要回来……”

秋玥轻咳一声:“巧合。”

江寒蝉拧眉:“巧合?”

“嗯,当时她想从我手里换走你交易给我的那三分之二的灵魂,就必须帮我完成委托,而新的委托人刚好和你在同一座城市。”

“我的……灵魂?”

秋玥指正:“准确的说是苏寒和江一鸣的。”

江寒蝉懵逼:“她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想找个隐蔽的角落,偷偷整死他们吧。”

“……”

她超恨?

江寒蝉心绪紊乱,许久,口齿不清道:“我……我好像看到他们了……”

就在那个属于异次元的卡卡世界里。

秋玥:“本来就是一体的,能感知到他们的经历也不奇怪。”

江寒蝉抿唇:“这样吗?”

秋玥嗯了声,看了眼手机屏幕:“咦,有信号了,那我通知奇玉上来接我们吧。”

江寒蝉点头,三秒后,猛地一呆。

“那只猫?”

“是的。”

“你让猫开车?!”

“开车怎么了?他还会做饭,拖地,织毛衣呢。”

“……”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为什么书会咬人,画会成精,一只猫也能当全能管家了?

江寒蝉三观震裂,但很快又坦然接受了。

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个老妖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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