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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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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他们突然意识到,这几天他们的交流几乎完全的忽视了这个情况。

他失忆前的名字肯定是不能暴露出来的。对方不好奇,也不打算查自己的身世,李景思也贼贼地假装不知道。

李景思轻轻吐了一口气出来:便宜这东西能多占一日是一日,等他恢复了记忆回去,两人就真的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夙漾。”

李景思愣了愣,刚刚因为走神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对方漆黑的眸子格外郑重地盯着她,又安静重复道:“夙漾。”

李景思倒是破天荒的没再问些什么,非常自然的接受了这个名字,她笑得眉眼弯弯,歪着头看他,轻声道:“阿漾,那我以后这么叫你,你喜不喜欢?”

“不要。”少年蹙起精致的眉心,冷声道。

耳尖隐约有些红。

李景思挑挑眉,笑嘻嘻地当作没听到:“漾漾,阿漾,夙漾.......你的名字真好听。”

……

太子的身影很好认,蜀锦是名贵的御用贡品,蚕丝线绣得紧密平整,线片光亮。西街没有什么绕来绕去的小巷,他停在一间客栈面前,仰头看着柱子上的对联。

李景思倒是十分悠闲地和太子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她停在一处布老虎摊处停下来,随手拎起一只红色的布老虎看着。

“好丑。”

夙漾仔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评价起来。果然,直男少年十分成功的被商家赏了一个白眼。

“审美真差,”商家果断将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布老虎抢了过来,他十分迅速地捂住布老虎的耳朵,“虎虎,是恶评,别听!”

李景思默默扭过头去憋笑。

夙漾蹙着眉心,非常严肃地看着憋得岔气的李景思,再次出声道:“是很丑啊。”

眼看着商家呲着牙就要抄起家伙打人了,李景思赶紧拉着这家伙跑路。

那边的太子望着对联走完了神,又低下头,叹了口气,继续恍惚地往前面走。

“你还敢往哪儿跑!”

太子皱眉的抬起眸子,被旁人打扰了自己的情绪,他心情极差,但忽然间睁大了眼睛。

一个身形羸弱的女人被那个壮汉揪住了领子,她泪水沾湿了凌乱的发丝,只一个劲儿的哭。

“且慢。”他喝住那个壮汉,慢慢走了过去,“这位兄台,快放了她。”

壮汉上下打量着他的装束,混迹江湖多年的他知道面前这位是个有地位的人,倒还和颜悦色:“公子,俺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物。但是,这女人出身贱籍却偷偷逃出来,青楼妈妈让俺一定要带她回去。”

太子眼睛触及那女人的面庞,身体不禁一僵,下意识开口:“带回去……你们会干什么。”

“自然是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太子身体一颤,声音片刻冷了下来:“不行!”

壮汉奇异地瞥了他一眼,又看看那张女人的脸,心中有些了然,笑道:“这女人生得确实貌美,怪不得公子会心动。只是青楼有青楼的规矩,毕竟是个被家里人丢弃的贱婢……”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痛他,太子一只脚直接踹倒了男人。

那壮汉也不是吃干饭的,见这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火气蹭一下上来提溜着大刀就要开干。男子拔出大刀,直烈烈对向他,狞笑道:“想英雄救美?哈哈哈哈哈!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罢,他抬起大刀,直直向太子砍去。

太子身手不错,翻身便躲过了,但他没有带佩剑。男子下手又狠辣,他只能被动得防守。

李景思混在人堆里看着时机差不多了,鼓动着夙漾上场帮忙。

夙漾虽然忘了很多事情,但是依旧非常的靠谱,一身本领完全没忘。他执着长剑轻巧地越过人群,黑色的长靴刚刚落地,青年抬起眸子看向肆意挥砍的壮汉,他提起长剑旋身挥出一阵劲风,趁那壮汉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精准地替太子挡下了招式。

“住手,”李景思看准时机从看热闹的人群中冲出来,匕首翻飞,刀刃划在男人衣衫上出了血迹。

她转头看向太子,将匕首丢给了他:“拿好。”

“你们加油!”

话还没说完,一溜烟就窜进了人堆里,完全消失不见了。

豁,跑得倒快。

太子接过匕首,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男人咧起牙大笑:“就这么一把小匕首?你当爷是吃软饭的呢!”

夙漾轻轻瞥了一眼太子握在手上的匕首,纤薄漂亮的唇瓣抿成一条线,他飞身,冲着那壮汉直直将剑往他要害上劈,汉子心惊胆战地努力抵挡。

壮汉越打越心惊,这家伙下手格外地重,明显是个练家子。明明刚刚还能打个有来有回,现在基本上是被他压着打,仿佛刚刚是故意放水一样。

刀光剑影下来,大刀咣啷一声掉在地上,一双膝盖就这么直直碰在了地上。

“大爷饶命啊~”

一米八的壮汉嚎着嗓子:“俺上有老,下有小!”

“还请大爷饶过我一命啊——”

太子看着这个哭的涕泪横飞,格外乖巧的汉子,嘴角抽了抽:……

没见过这么“能屈能伸”的。

“你走吧。”太子扶额,摆手道,“下次不要再欺男霸女,干这些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了。”

“诶呦喂,我哪儿敢啊。吃了这口饭,不就得干这口饭的活嘛!”壮汉看到太子冷冷横他一眼,立马改口,“俺今天就把这活辞儿了!俺再也不干这勾当了!”

男人屁滚尿流地走后,几人进了一家饭馆。

女子此刻缓过神来,朝太子盈盈一拜:“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太子盯着她那副与姐姐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情绪复杂,声音略有些艰涩:“不必。”

李景思拱手道:“这位兄台侠义肝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太子眨了眨眼,此刻回过神来,也笑道:“姑娘过誉了。姑娘不也是如此吗?侠义柔情,是我朝之幸也。”

李景思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抬头佯装钦慕的模样,言道:“要说是我朝之幸,我觉得还得是当今太子殿下才是。他主张改革弊政,减轻赋税,促进贸易。我朝能有这样的储君,才是我朝的大幸事啊。”

夸人最好的效果就是在背地里夸,还被正主正好听到,那效果,绝对是绝了。

没有人能拒绝夸夸。

李景思留意对方的神色,果然就看到太子的嘴角使劲克制着不扬起,她嘴角不由得一弯。

看来太子还挺单纯的。

“就这桌吧。”少年随意指了指一处僻静的地方。有些凉的触感指尖被人拢住,修长的长指覆过来,悠悠地在女孩子手心里打着旋儿。

李景思被对方突然的黏人,弄得愣神,内心微微奇怪。但抬眸看见对方依旧清冷无情的神色,又将那古怪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小二,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再来半斤好酒。”李景思擦了擦匕首,朝忙得热火朝天的伙计说道。

酒一喝,菜一吃,交谈带上了酒菜的温度,几个人距离也就拉近了。办事也就更利索了。

这家的生意好,虽然此刻距离饭点稍微是早了那么一些,但这里早已座无虚席,伙计也已经是脚底冒烟了,想来是极为地道的。

鸭子用特制的酱料涂抹周身,再放进特制的老炉子里明火炙烤,翻转,使得烤鸭色泽金黄,外脆内嫩,一口咬下,浓稠鲜美的汁水在味蕾中爆散开。

新鲜上好的猪肉锤成肉末,加入胡萝卜丁,苹果碎,鸡蛋,香粉酱料搅拌上劲,搓成肉圆,放进油锅中爆炸,表皮金黄酥脆便捞出倒入煮得咕嘟咕嘟冒泡的浓稠酱汁中吸饱汤汁。咬下去,唇齿生香,伴着一口上好的清酒下肚,让人迷醉万分。

“兄台,也是逃课的?”李景思拣起一粒花生米。

“不是,”太子闷下一口酒,叹气道:“和父亲吵架了。这几次的见面总是不欢而散……”

“母亲也不喜欢我的一个弟弟。”

李景思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十分随意:“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兄台底下也有几个不省心的兄弟在后面作妖的缘故?”

“我家里的事情多少复杂,一时半会儿还真解释不清楚。总之,内斗不断,纷争不休。”

“看公子衣着华贵,想必必定是个家大业大的人物。家族之内,总会有一些人为了利益,相互争斗,”李景思吃下一块烤鸭肉,笑嘻嘻地回他,“不过,只要手段够强硬不就能镇住了吗?”

“手段强硬?”

“可父亲教导我要做一个仁慈和善的人。怎么能……”

太子的眉头纠结地皱起,十分苦恼。

“他们不过是个弱小无力的人物,远远不足与我抗衡。我若残暴不仁,将来如何能治理国……家族。”

“豁,你家族听起来感觉势力还挺大。”李景思的左手被夙漾拢住,她倒十分自然地食指一下一下点着夙漾的手心,“你父亲一定是京都的大官吧?簪缨世家?”

太子含糊点头。

李景思眼睛一亮,眼巴巴望着太子:“你能救救我爹爹吗?”

“其实吧,我今日逃课就是想找人救我的父亲。”

太子放下嘴边的酒碗。

“我父亲是当朝三品文官李会。我生性淘气,在宴会上被人奚落,父亲出面维护。他告诉我说,不必那么拘束的活着,他让我不做官便不做官,我可以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却被右丞相寻了错处。如今被关入大牢,不知生死。”李景思瘪瘪嘴,“你说这右丞相是不是多管闲事。”

“说句不好听的,我总觉得如今皇帝陛下做得决定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女子袅袅地坐在那儿,因为也喝了一点酒的缘故,脸有些红,“那几个百姓称赞的好大臣要么被贬到其他地方去,要么砍头。那几个到处吃喝嫖赌的,他还一次又一次的提拔。”

“要我说啊,没准是每天吃修仙丹药给吃坏脑子了呗。”旁边一个麻衣商贩笑道。

国家政治大事果然很能引起大家的关注。众人很快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诶,万一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呢?我们那有个员外就这样的。”

“说不定是被哪个绿人给诱惑了?”一个双颊通红的大汉啃了一块鸡腿,说话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口音,“卖豆腐的西丝,那个打鸡……”

那个大汉说完,便埋头喝了一口酒,摊倒在长凳上呼呼大睡,就好像刚刚的那些都是梦话。

人们哄堂大笑。

太子突然起身,唇瓣抿成一条线,也不说话,从袖袋里掏出一锭大大的银子,便朝着外面走去。

李景思将那锭大银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偏头望了一眼夙漾,对方已经乖乖地将碎银放在了桌子上。

唉,这太子殿下真是锦衣玉食惯了,对外面的消费购买能力没有一点认知啊。

李景思掂掂荷包里沉甸甸的金钱,圆圆的眼眸弯起可爱的弧度:那就只能含泪便宜她了。

那女子颇为无语地看着她的操作,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了太子。

“兄台,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李景思小跑着绕至他身前,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无辜道,“你说好的要帮忙救我爹的哦。”

太子气急:“陛下乃一国之君,英明神武,夙夜匪懈,纵然有些决策一时失误。岂是他们可随意诋毁的!”

“他们乃一介匹夫,见识甚少。井底之蛙罢了。”李景思笑着安抚道,又重复之前的话,“公子你说好要救我爹的哦。”

“小姐出身显贵,自然不懂这些。皇帝陛下一举一动都事关社稷,陛下做得对,贪官少贤官多,我们这些百姓怎会感受不到?一食一行,一针一线与水利土木,赋税徭役诸如等等,无不相关。”

“可陛下近些年来,粗暴征兵,又提高赋税。倘若打仗能取得胜利也就罢了,偏偏还输得很惨。”

“弄得百姓苦不堪言。边境的不少百姓都只能冒险跑去他国谋生。难道,这些被生活摧残的人随意说几句也不能吗?”女子哭泣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太子望着这个和自己胞姐七分相似的脸,似乎又看见了她一身嫁衣戚戚出嫁的模样。

这样的话题太过沉重,几人一时无言,只默然地行着。

他们行至一处冷清之地,李景思突然跪下来:“太子殿下,您答应臣女要救父亲的。”

太子微微一僵,片刻身体有些紧绷:“本宫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的确没有。

但是李景思看着太子殿下晕乎乎的样子估计自己也记不清了,理直气壮地说瞎话:“您刚刚酒桌上答应臣女的!面前二位皆是见证,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停停停,”太子头疼地扶额,他掀起眼皮看向旁边安静的两位,“本宫答应了?”

和李景思老早狼狈为奸的两人十分严肃地点头。

“本宫的酒量应该很好才是,怎么会记不得呢?”

废话,她可是一早就和店小二串通好,一定要用最烈的酒。

李景思乖乖摇头:“不知道。”

太子一时默然,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怎么认出本宫的。”

“殿下腰间系着一枚螭形环佩,玉螭是皇宫御用之物。”

太子扶额,他只沉浸在今日与父皇的争吵中,来西街腰间还别着进谏圣上的令牌,自然容易认出来。

他叹了口气:“平身吧。”

“李大人的事情,本宫也略微知道一些。李大人在任时稽查贪官,兴修水利,是父皇身边的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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