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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天罡斩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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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风雪无情地肆虐,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声响。齐自诗紧了紧身上玄色的斗篷,遮掩住苍白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双眸。自她踏出南郊别苑的那一刻起,便小心翼翼地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苦苦追寻着齐自诺的踪迹。

“狗贼,你究竟藏身何处……”她低声呢喃,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恨与杀意。她在郡都兜兜转转,眼见着天色渐亮,街上行人也多了起来,个个行色匆匆,脸上皆带着惊恐和迷茫。齐自诗心中明白,平家被灭门的消息怕是已经传遍了整个郡都,如今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齐家的人皆勤勉,想来此刻,应该已经起身修行了。她不再漫无目的地游荡,寻了一条僻静的巷子,深吸一息,闭上眼,将体内天罡之气缓缓运转一周。下一刻,一股霸道凌厉的气息自她指尖溢出,将周围的飞雪震得粉碎。她细细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的气息,仔细分辨着其中属于齐氏血脉的独特气息。

终于,在一家名为清风客栈的二楼,她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熟悉的波动。

清风客栈二楼雅间,雕花窗棂半掩,几片雪花被刺骨的寒风卷入,落在那红木茶案上,须臾便化成一滩水渍。齐自诺一身素色长衫,悠然地坐在案边,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精致的点心摆了满满一桌,他却只是浅尝几口,便放下银箸,似是没什么胃口。

“吱呀——”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寒风裹挟着雪花,一股脑地涌入房内,原本还算暖和的雅间瞬间如同冰窖般。齐自诺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放下茶盏,抬眸望去。只见齐自诗一袭黑衣,面色冷峻地立在门口,双目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来做什么?”齐自诺语气淡淡,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做什么?我来问问你这个好弟弟,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齐自诗寒着脸,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周身的气势便凌厉一分。

“哦?我倒想问问二姐,这么多年,可曾将自己当作齐家人?”齐自诺不甘示弱,语气中带着几分狠戾与讥讽。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叙旧的!”齐自诗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齐自诺,当年你为了家主之位,不惜毒杀大哥,甚至将父亲偷偷囚禁起来,哪怕他其实已经默许了你对大哥做的事。如今更是将整个齐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就是个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

“够了!”齐自诺猛地站起身,手掌一拍,红木茶案应声而裂,精致的点心散落一地,他恨恨地说道,“齐家的事,你也配提?你不是早就跟齐家断绝关系了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保而已。”

“呵!自保?”齐自诗怒极反笑,“你为了自保,就能将嫡亲的大哥活活毒死?就能狠心地将父亲暗无天日地囚禁长达三年?就能血洗平王府杀害几百条人命?齐自诺,你扪心自问,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良心?”齐自诺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我若不心狠手辣,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所以,你就残害自己的亲人,欺压无辜百姓?齐自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浵江水患为自己私募军士的事!要不是你的那些腌臜事,齐家怎么会丢了战□□号?”

“腌臜事?哈哈哈,你哪来什么底气对我说教?”齐自诺目光冰冷地望着她,“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成天里想着攀附权贵,心比天高,只恨不得能做天君的夫人。嫁给平世年那个庸才后心里不痛快,便与家族断绝关系,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了?”

“你……”齐自诗脸色微变,被齐自诺毫不留情地戳到痛处,让她羞愤交加。

“这不,平世年死了,你不是正好另觅良人吗?”齐自诺冷笑道,“谁得了天君圣物,你再嫁给谁……”

“住口!”齐自诗气得浑身发抖,不想这三弟竟是这般无耻。

既然提到圣物,齐自诗亦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当即冷静下来,“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斗嘴的! 那天君圣物,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我怎么可能有天君圣物?”齐自诺正为此事烦恼,玲珑一夜血洗平氏满门,却只带回一只乾坤囊,与一枚凌霄宫的宫主令牌。

“哼,齐自诺,你那点心思,真当我不知道么!”齐自诗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天君圣物,我势在必得!你若识趣,就乖乖地把它交出来,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

“否则怎样?就凭你,也想杀我?”齐自诺一边反唇相讥,一边暗暗思忖:这婆娘如此笃定圣物在我手中,难道平世年当真得了圣物,却私藏了起来?可玲珑已将平府夷为平地,除了乾坤囊与令牌,并无半分灵器圣物的踪迹。

齐自诗见他沉吟不语,心道待取他性命,再行搜身不迟。当下不再废话,身形一闪,掌心星辉化作一道残影,直取齐自诺面门。

北斗星辉蛮横霸道,齐自诺反应亦是极快,当即双掌翻飞,凝聚出一道天罡之气,堪堪挡住这凌厉一击。

齐自诗自然不指望一招制敌,只见她掌风呼啸,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齐自诺喘息之机。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巨响在房间内炸裂,震耳欲聋,整栋客栈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齐自诺不愿与她硬拼,足尖轻点,身形已如鬼魅般飘忽起来,避开了那至刚至阳的天罡之气。他心下清明,自己虽已登逍遥境,可齐自诗亦只差临门一脚,加之齐氏血脉霸道,遇强则强,生死之间突破瓶颈亦非难事,若真与她全力相斗,岂不成了她破境的踏脚石?倒不如且避其锋芒,再作计较。

齐自诗的修为困于瓶颈十数年,便是因着身边缺少势均力敌的对手磨砺,此番寻上齐自诺,正是抱着这般心思,逼他出手,自己方能借机突破。

果不其然,齐自诗的天罡之气愈发狂暴,齐自诺避无可避,只得与她拆了几招。

然而这一出手,便如泥足深陷,再难脱身。

齐自诺不知不觉间已陷入缠斗,直至某一刻,齐自诗周身气息陡然暴涨,一股强横无匹的威压自她体内爆发开来,瞬间席卷了整间屋舍。

“哈哈哈,齐自诺,你输了!”齐自诗仰天长笑,笑声中满是癫狂之意。

一朝踏入逍遥境,齐自诗功力大涨,只见她身形快如鬼魅,掌风如星辰坠落,每一击都蕴藏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逼得齐自诺再不敢有丝毫轻视。

“呵!”齐自诺暗喜:机会正是此时!

齐自诺眼中闪过一抹戾色,他脚下一顿,并指如剑,凌空虚点,一道诡异的黑气自指尖激射而出。

“凝魂箭?!”齐自诗瞳孔骤缩,惊呼出声,她怎么也没想到,齐自诺竟会使出御风堂的不传绝技来!

凝魂箭一旦命中,便是任人宰割。齐自诗心知厉害,当即抽身后退,欲避开这致命一击。

然而,便在她身形闪动之际,胸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低头看去,只见一朵血花自胸口绽放开来,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不知何时已刺入她的心脉。

“你……”齐自诗难以置信地怒瞪双目,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区区一根银针上。

“呵,二姐,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傻到与你正面交锋吧?”齐自诺冷笑道,眼中满是得意和嘲弄。

“你……好卑鄙!”齐自诗咬牙切齿,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齐自诺步步逼近。

“卑鄙?成王败寇,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强者才能立足,弱者,没有资格评判是非!”语毕,他指尖轻弹,点点星辉飞掠而出,瞬间将齐自诗笼罩。

齐自诗脸色骤变,惊呼出声,“齐自诺,你!不!得!好!死!”绝望与不甘交织在一起。

“呵呵,二姐,你还是安心上路,去跟平家的人团聚吧!”话音未落,齐自诺双手合十,天罡北斗星空阵光芒大盛,银色闪电如狂蛇般从天而降,狠狠砸在齐自诗身上。

凄厉的惨叫声中,齐自诗的身体在电光中剧烈颤抖,最终,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化作漫天血雾。齐自诺漠然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蝼蚁。

他收回手,掸了掸衣袖,冷冷道:“二姐,要怪就怪你痴心妄想,不自量力。”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齐氏姐弟的一场大战,搅得整个郡都天地变色,天空一时金芒万丈,一时漆黑如墨,两股天罡之气悍然对撞,漫天飞雪都化作银光熠熠的雨,倾盆而下。

南郊别苑,一片死寂中,平菡林跪在坟前,猛地睁开眼。他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胸口像是被人死死攥住,几乎喘不过气。

“母妃……”

平菡林嘴唇颤抖,方才那股令人胆寒的力量,分明是齐氏独有的天罡之气!而现在,他再也感知不到母妃的气息,曾经熟悉的那股霸道任性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母妃,死了。

整个平氏家族只下他一个人。

这个认知如晴天霹雳,将他劈得头晕目眩。

然而,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因为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天君圣物究竟在什么地方,他的处境变得极其危险。假如齐自诺知道他还活着,必然怀疑圣物在他身上,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平菡林瞧着妹妹的墓碑,这座新坟便是证据。但他绝做不出毁尸灭迹的事来,何况这是他的三妹啊……

他摇了摇头苦笑几声,回到前院从行囊里翻出一个乾坤囊,将斩心刀放进去,又抓了一把金珠子带上。他来到从偏屋里翻出一套侍卫的衣服换上,找了一顶斗笠,黑纱帷巾正好可以遮住面容。做好这一切后,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来到郡都,平菡林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不起眼,脚步匆匆地穿梭在郡都的街道上,朝着集市走去。

他必须尽快离开郡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平菡林来到集市,这里人来人往,口中都在谈论方才的那场大战,连带着平氏灭门的奇闻,让街头巷尾有了更多谈资。

他尽量不去听那些刺耳的声音,在市场里转悠了一圈,最终进了一家规模颇大的鹿坊。

“这位客官,您是要买还是要租呢?我们店里的缇鹿都是经过精心驯养的,绝对是上品!”鹿坊的伙计一见有客光临,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嗯,我先看看。”平菡林微微颔首,语声淡淡。

“好嘞,您这边请。”

伙计把平菡林领进院子,指着围栏里的一只只缇鹿,介绍道:“您看,这些都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缇鹿,每一头都膘肥体壮,神骏非凡。您想要哪一头,尽管挑!”

平菡林扫了一眼那些缇鹿,最终,目光落在了一头通体雪白,只额间一抹橙色的缇鹿身上。

与其他缇鹿相比,它身形瘦削些,可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格外有神,最难得的是可以隐藏在雪地里。

“就这头,我买下了。”平菡林伸出手指,点了点那抹白色。

伙计一愣,没想到客人偏偏看中了这头最不起眼的,讪讪笑道:“客官真是好眼光,这头白缇鹿虽然看着瘦弱些,却最是灵巧,价格也好商量……”

平菡林当然知道缇鹿的行市,他从腰间中摸出一颗金珠子,“不用找了。”

说罢,不等伙计欣喜若狂,他径直走向那头白缇鹿,牵着离开了店铺。

平菡林乘着缇鹿,淹没在熙攘的人潮中,竭力收敛着气息,往郡外行去。倏地,一位贵公子骑着一匹高大棕色的缇鹿与他擦肩而过。

路筱川?

平菡林心念一动,轻轻一带缰绳,缇鹿便不远不近地缀在路筱川身后,目光紧紧锁着他的去向。那处……莫不是先前母妃与齐自诺交手的地方?

“哎哟!”

一声惊呼,平菡林只觉□□缇鹿似是撞到了什么,身子一歪,险些跌落在地。

“你这人怎么骑的鹿?没长眼吗?” 身侧传来一道不满的责备。

平菡林侧目看去,只见一位俊美的小公子立在一旁,淡金锦衫上银线绣着一只白鹭,闲适地依偎着山光水色,外罩一件金丝暗纹貂袍,腰间坠着一块莹白如凝脂的环玉,正中一只玉鹭昂首而立,发髻上束着赤金发冠,簪头一只白鹭展翅欲飞,横卧于云端之上。此时,那秀气的眉峰微微蹙起,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惊得不轻。这锦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路家四公子,路筱真。

原来二人皆因关注着前方的路筱川,这才躲闪不及撞到一处,将路筱真手中的宝贝玉扇撞落在地,沾染了污泥。

平菡林心中叫苦不迭,却只能翻身下地,拱手作揖,拾起玉扇,以袖口仔细擦拭着,口中连连道歉:“是在下鲁莽,冲撞了公子,还望见谅!”

疾风扫过,斗笠的纱帷被掀起一瞬,仅仅这一眼,竟叫路筱真窥见了斗笠下的真容。

路筱真心下一惊,连忙一把拉住平菡林的胳膊,故作耍赖道:“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这扇子可是上好的灵器,被你弄脏了,怎么也得赔本公子一顿好酒,不然可要你好看!”

路筱真年纪虽轻,手上却颇有气力,拉着平菡林便走。

二人来到一家酒坊,拴好缇鹿,路筱真便扯着平菡林进了一间上好的厢房,要了一桌酒菜,屏退了伙计,关上房门,这才抱拳揖礼,道:“方才人多眼杂,小弟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兄台莫要见怪。”

平菡林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路筱真又道:“平公子,你这伪装的本事可不行啊,小弟我一眼就瞧出来了!”

平菡林心中一惊,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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