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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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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书澜召百官朝会,梁昭今日起了个早。

梁昀晚了些,没能错开出府。

梁昭快步向前走,每到上朝就一直如此。

一来是为避嫌,剩下的,梁昭实在同兄长无话可说。

今日梁昀先叫住他,梁昭停了步子,想起前天夜里的事心里发虚。

梁昀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先帝给你的那些玉还留着吗?”

“留着。”

梁昭愣了一下,

“你要吗?我下了朝找出来。”

“嗯,那是好玉,蒙尘反倒亏了。”

“相府没钱了?那是先帝亲赐,能卖出去吗?”

梁昭故意问。

“……你先走吧。”

相府离皇宫算远的,梁昭踩着路边的碎石走着,权当强身健体。

身后的兄长坐了马车扬长而去,梁昭就沿着车痕走,到皇宫时正出了身热汗,暖了身子。

这次小朝会专是为了燕州的案子而开,虞君骁上前走了几步,到楚书澜跟前跪下,嗓音沉雄有力,

“陛下,燕州巡使温大人的命案已查明,南疆圣子兰濯已经被押入破道院,自言是温大人养子温无指使的。”

梁昭站在应成海身边,看应成海脸上颓弛的肥肉抽动了一下。

楚书澜看向大殿,

“梁卿,将圣女放了吧。对了,私自调动官员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虞君骁谢了恩,退回来。

梁昭走近了些,上报说:

“回陛下,臣已将窦贺源窦大人及涉案官员全部查出,只等行刑了。另,臣还查出禁军温无豢养私兵,均是守正院子弟出钱供养的。”

楚书澜:“温无现在何处?”

梁昭:“正押在破道院。”

楚书澜:“那就一同处斩吧。守正院……段卿?”

段德立从队伍里溜出来,三魂散了七魄,他跪倒在地,

“臣有罪,监管不严,陛下息怒,臣定将守正院子弟勾结禁军之事彻查清楚。”

话音刚落,家中有守正院任职的老臣就托着老骨头上前求恩。

楚书澜听得心烦,摆摆手说,

“虞将军,如今你在守正院任监事一职,此事就由你辅助段指挥来督查。切不可再出这等事。”

随后,他倏地想起什么,随口提道,

“摩罗姑娘与长公主情谊深厚,就去长公主府里做个女官吧。”

虞君骁低着头,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

百官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陛下亲派,摩罗怕是走不出玄都了,那虞小将军……

这朝会议完了要事,就在庄重的鼓声中散了。

那些隐隐约约缀在真相上的迷雾,就随着尘埃落地了。

梁昭没出宫,他将簿子放到御案上,站在一旁等。

应成海冥冥之中感到自己地位不保,他在旁边放了两沓奏折,趁垂着头的功夫悄悄翻了个白眼。

梁昭不与他置气,翘首以盼。

“陛下去哪儿了?”

“苏小姐进宫给太后送点心,陛下听到信儿就赶过去了。”

应成海眼睛骨碌碌地转,顿了一瞬,

“指挥使有事就先去吧,陛下这边可以交代我。”

“不急,我等陛下回来。”

应成海有些不甘,还是退在一边。

宫里燃起熏香,淡淡的牡丹香从熏笼里传出来,在梁昭鼻腔里胡扎猛戳。

他打了个喷嚏,应成海得意地笑了笑。

“陛下和苏小姐何时相识的?”

“奴才不知。”

两人站了一会儿,等香气弥漫在大殿内。楚书澜踱着步子回来。、

“梁卿来这么早?应成海,你去殿外守着。”

梁昭揉着鼻尖,

“陛下,苏侍郎的簿子已经整理出来,您瞧瞧。”

“干的还不少。”

楚书澜眼中闪过亮光,翻看着簿子。

“陛下要苏侍郎的簿子做什么?”

“朕要成婚,得拿他堵住百官的嘴。”

梁昭脑中的弦倏地绷紧,他夺过簿子,

“陛下要给苏侍郎抹去污迹升职吗?”

“非也,梁卿放心,朕是那种昏聩之人吗?”

梁昭面无表情,显然不太信。圣上春心荡漾,言犹在耳。

楚书澜挥散了大殿的人,带着梁昭去了书房。

梁昭走过长廊,心知这是要说大事了。

楚书澜进了书房,将自己那层皇帝的皮褪下来,露出几分少年气。

“阿昭,你那诏狱尽快散了吧。今后,命案都交由刑部处置。我已经拟了旨意告知刑部了。”

梁昭点头,没多问。

他只觉得楚书澜并未将成婚当回事,就提了一句说,

“苏侍郎在朝中有不少牵扯,不可贸然处置。陛下和苏小姐成婚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楚书澜笑着敷衍过去,将事绕回来。

“你不问问我为何要撤诏狱么?”

“诏狱设立之初本就有冗员之险,如今将二司的诏狱归拢到刑部,也算是归本了。”

楚书澜搓着下巴,没觉得梁昭说的有什么不妥之处,认同地点头,

“当年是朕太急了,如今将虞小将军召回玄都,也是存了用他破障的心思。阿昭,你可得和他一起啊。朕能靠住的只有你们了。”

梁昭接了陛下的重托,但也没想和姓虞的友好相处。

梁昭进了破道院,正想叫刘同过来嘱咐两句。

左驰的腿这一日就没停过,他倒腾着两条快要折断的长腿,跑过来叫梁昭。

“指挥使,那温无被刑部的人带出来,正要就地处决了。”

梁昭眼角直抽,和左弛一起赶去了刑部。

刑部大堂剑拔弩张,温无脖颈上正横着一把刀,尤凌珏握着长刀的手被侍中陈彬按住。

两人手上暗暗较劲,刀刃在温无的脖颈后方晃来晃去,割断凌乱的碎发。

刘同自打尤凌珏带腰牌闯入之时,就心道不妙。

他带着狱卒赶过来,自知人微言轻,就戒备地守在一边,盯着尤凌珏的动作。

梁昭扒开乌泱泱推搡的人群,将刀夺下甩在地上。

银光闪过,咣啷一声响,长刀擦过粗粝的地面,横在众人脚前。

“你们要造反吗?”

梁昭站在中央,扬声吼道。

刘同仿若见了亲人,双目潸然,给梁昭跪了。

左弛跟在旁边,解释道,

“陛下还未下斩令,不得擅自动刑。”

新任职的陈彬擦了把脸上冒出的冷汗,忙不迭行了礼。

他让这疯子给折腾地不轻,这次押送差点费了他半条命,

“多谢指挥使。”

尤凌珏今日不知怎的,有些冲动。他看向梁昭,直言说,

“指挥使早就知道我会杀了温无,特意派人等着?”

什么?

梁昭没理他,看着这糟心的局面,摆手让人压着温无下去。

金澧卫按住躁动的尤凌珏,他看向人群问,

“尚书大人在哪儿?”

一边的刑部官员站出来,纠结了会措辞说道,

“王大人带人去了感业寺。”

被金澧卫押下去的温无低垂着头,途径那柄长刀时,忽然挣脱束缚。

金澧卫的大喊随着温无得动作一起吸来众人的注意。

温无跪在地上,朝着西北方向,将长刀直插入胸口。

飞溅的血凝成一线,撒到梁昭鼻梁上。

梁昭下意识闭上眼睛,睁眼一片红,温无倒在血泊里,了无生气。

陈彬眼睁睁看着温无倒下,手脚都麻了。

梁昭扒开人,蹲下探了探温无的鼻息。

陈彬抖着腿过来,

“指挥使,尸体就由我来安置吧。”

梁昭轻轻点头,没再看。

明德殿。

楚书澜手执白子,正思忖着梁相的路数。

“陛下,今年没有天灾,百姓收成不错。国库盈盈,臣想着在各地兴修水利,造出几条粮道。”

楚书澜将棋落下,

“兴修水利牵扯甚多,到了年关这几个案子要将大批官员革职,光是监管水利的官员就紧缺。”

梁昀手下不停,将棋子落下说,

“来年春闱可让方太傅主持,增设官员。”

楚书澜接着落棋,笑道,

“梁相是早就想好了吧,兴修水利对各方都是好事,那就等过了正月十五就办。新年开始,图个吉利。”

“陛下说的是,水利事务庞杂,不如先告知工部尚书,让他接任此事。”

“梁相先将诸多杂事办好,等过了除夕再告知吧。如今朝堂……”

楚书澜将指尖夹住的白棋放回棋篓,笑道,

“梁相让了我一子,这么下去,我就赢了。”

应成海从殿外走进来,附耳说了什么。

梁昀见状起身,

“不叨扰陛下,臣告辞。”

“等等,阿昭与尤侍中起了冲突,梁相去瞧瞧吗?"

楚书澜从宫里出来,梁昀只好跟着,说了一句“太莽撞了”就没了下文。

左相也赶来刑部官署,拄着拐杖,一把老骨头快要散架。

梁昭站在堂中,怒气从脚底冲到头顶,整个人火辣辣的。

他气红了脸,指着尤载崇的鼻子骂,

“尤相,你这儿子怎么生下来不溺死!”

他早就看左相不顺眼,这次有陛下和兄长在,顶多责怪他两句。

尤载崇喉头像塞着棉花,又痒又堵,咳得说不出话。

梁昀碍于楚书澜在,伸手扶着快要倾倒的老家伙。

尤载崇将话原封不动地还给梁昀,可惜一身病的人说出来老气横生,没什么威力了。

“梁相,令弟生得真性情。”

“过誉了。”

楚书澜进来,屋内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尤凌珏伏在地上,陈词诚恳:

“陛下,臣只是奉命收回诏狱,温无拔刀自尽,是始料未及的事。”

楚书澜越过跪伏的人群,看向梁昭。

“梁卿,是这样?”

梁昭膝行几步,直身说道,

“是尤侍中带人强闯破道院,将温无带离,臣匆忙赶来,就见温无被尤侍中持刀押住。”

楚书澜冷斥一声,

“没有规矩。”

尤凌珏见状,只好行了礼,低声说道,

“臣愿降职,望陛下恩准。”

楚书澜望着满地狼藉,冷哼一声,走了。

梁昭站起来,趁两相说活的功夫将刘同招过来。

刘同屁颠屁颠地过来,猜出了梁昭的意思。

不等梁昭开口,他就自告奋勇道,

“大人,诏狱移入刑部,我等狱卒也得过来。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恪尽职守。”

梁昭侧头看着他,刘同眼里闪着光。

他心知刘同明白了他的意思。

听这话,好像还嫌破道院地方小,不够闹腾呢。

梁昭拍了拍他的肩,但也未全信,冲刘同露出个高深的笑,就带上金澧卫离了刑部。

门外交谈的两相甫一见面,嘴角的笑就没挂下来。

梁昀不阴不阳地拱手道别,尤载崇弯着腰拄杖看了尤二一眼,将人带走了。

刑部里的人三三两两散去,兵部的人将尸体收起来,同梁昀打了个招呼也就走了。

梁昀见左相上了马车,无声走过来拍了拍梁昭的肩。

梁昭肩膀向后转,疑惑地看了眼兄长。

“今日是我太冲动,让陛下过来,还不知你也在宫里。”

“做得不错。”

梁昭将目光移到梁昀微微翘起的嘴角,再看他沉静的眸光,心道他们兄弟两个在对待左相的态度上,倒是如出一辙。

梁昭累了,挥手散了金澧卫。

左弛没听他的,执意回破道院将琐事全都做完才下了值。

两兄弟回了府,严管事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当归去了窦府,梁昭拿过当归给他做的叉子,心不在焉地叉着菜。

梁昀给他夹了块鸡肉放进碗里,梁昭索性直接上手啃起来。

就听梁昀一咳嗽,开口说:

“今日事过,尤凌珏就再难升官了。”

梁昭点头,

“哥你今日进宫说什么了?”

“南方水利的事。先帝在位时曾派人去各地挖通水渠,大兴水利。正碰上朝堂打乱,就搁置了。过了除夕,陛下指派百官去各地监管水利,也能圆了先帝的愿。”

梁昭将口里的鸡肉咽下去,明白了梁昀的意思,

“等水道相通,粮食运送就快了。”

梁昀督他一眼,心道好在还记挂着百姓。

梁昭见梁昀不作声了,低头叉菜吃。

他的手受了伤,当归给他做了一把叉子,用起来倒是方便。

梁昀吃好了,放下筷子说道,

“此案已结,日后不必再查了。”

梁昭顺从地点点头,这案子本就和他没多大关系,只是奔着窦无束的性命。

——还伤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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