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黑坐在病床上，我一口口给言黑喂着粥。言黑握住我的手，我笑意不达眼底：“小黑，有事吗？”
言黑像惯常一样开始撒娇：“小白，嗯哼。我能不能不吃粥？”
我将粥放在一边，静静等待言黑下面的话。言黑望着放在一旁的水果：“我能不能吃一口水果。”
我嗯一声，言黑立马继续撒娇：“好不好嘛，我的好三郎，小女郎，小白，好白白，你最好啦。”
我只好开始给言黑削橙子，得偿所愿的言黑温柔的望着我用小刀削橙子。
“就你会撒娇，小馋猫。”虽说我嘴上是嫌弃之词，但削橙子的速度却没有停下。
我将橙子分成六瓣，言黑吃着我一瓣瓣喂进嘴中的橙子：“小白白，你真好。”
我将橙子喂完：“今日怎么这么能撒娇？是……”
言黑脸一红，连忙拒绝：“没有！世界上最好的小白白，我没有所图。”
我在言黑唇上落下一吻，随后捏着言黑的捏着鼻尖：“小坏蛋。”
言黑身上的伤基本好完，医生也劝言黑要出去多走走，我便扶着言黑来到室外。
现在已经是冬季，室外大雪纷飞。
以前的小黑经常吵着要看雪，如今看见雪却物是人非，我的心头一酸，不知作何感受。
言黑戴着棉手套，她好奇的打量着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不知为何，我握着言黑的手：“小黑，明年我们继续来看雪如……”
言黑眼底有抹不开的悲伤：“我们还有明年吗？”
我自知不能持续这个话题，随即便问：“小黑，你喜欢看的话本又有新增，想要我念于你听吗？”
言黑拍着手说着好，我回去寻找话本。
回来的时候，言黑已经不在，站在那里的是蓝玉。
我不由得呆住。
蓝玉走上前：“好……白白，不念话本吗？”
我目前不能确定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蓝玉，蓝玉的骄傲不会容忍我将她看做别人。
我带着蓝玉坐在阶梯上，我随手替蓝玉将遮挡眼睛的刘海捋一下。
我看见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宝石。
蓝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耀眼，以至于我久久不能回神。
蓝玉笑起来：“好……白白，不是要念话本吗？”
我望着蓝玉纯白色的睫毛，心里不得有的感叹蓝玉的美丽。
蓝玉手附在我的脸上：“好白白，我……想要听你念话本，好……不好……嘛。”
要是言黑说这些话，自然会带着调侃和逗弄的语气，可如今蓝玉说这些话，我却很奇怪。
蓝玉说这些话仿佛被什么人胁迫一样，十分不甘心。
可蓝玉的眼睛却告诉我，她想要如此，想要披着言黑的壳子说这些违心的话。
我望着蓝玉，我不想要戳破蓝玉的谎言。起码，最起码，这样的蓝玉会哄我，会在乎我。
不会再抛弃我，不会对我说残忍的话，不会……离我而去。
我许久才发言：“小……黑，我念完话本，你喜欢听这个故事吗？”
蓝玉嗯一声: “小白白，我好想你，我……”
我终于忍不下去：“够了，蓝玉，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蓝玉眸子的心酸被痛苦掩盖，她苦笑：“小白白，你为什么要凶我？”
我将话本放在一边：“我的小黑不会喜欢这种故事，蓝玉，你为何？”
蓝玉终于不装，她眸中生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乎是想要哭泣。
就算是这样的蓝玉也是极其美丽，我也缓和语气：“对不起，蓝玉。我不该凶你。”
蓝玉将我的手指放在她心脏跳动的地方：“Mi Rey，这颗心正在为你跳动，你为何？”
我感受着蓝玉汹涌的心脏跳动声，我还是忍心将手拿下来。
蓝玉也不恼，她当然知道她的美丽。
蓝玉对我而言是一朵带有剧毒且动人心彻的玫瑰，让人既想要嗅玫瑰的芬芳，又一步步被毒素侵蚀身体。
我望着掉落在我手掌心的雪花，不理会蓝玉。
蓝玉金黄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两肩，就算不做任何表情，也是美得动人。
何况蓝玉此时露出极度委屈的神情，她将我的手放在她脸上：“Mi Rey，我爱你。”
万万没有想到蓝玉会在此时表白，我神色微僵。
也许是蓝玉看见言黑撒娇我会顺着她，蓝玉也开始学习：“Mi Rey，随我回草原好不好嘛。”
我还是没有应下蓝玉的话，我只是说着你不是她。
也许是因为我眼中的冷漠刺激到蓝玉，也可能是因为我冷漠的语气让蓝玉感到寒心，她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高琪，真是不错呢。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顾及这些年的情分。”
我冷漠的问：“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
蓝玉落下一滴泪水：“在我的父亲死亡之后，草原部落的担子落在我身上后，我就已经成为疯子。”
“可是对于疯子而言，倘若自己的头颅不能滚落到爱人脚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终究是不忍心如此美丽的美人在我面前如此伤心的落泪，我用指腹替蓝玉擦拭着眼泪。
蓝玉握住我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我手上：“可怜可怜我这个疯子好不好？”
我听着蓝玉如此卑微的恳求，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蓝玉哭着吻着我的手背：“我的王，我的神明，我的解药，救救我好不好？”
我的手如同触电般缩回，蓝玉也不恼，她靠在我肩上：“Mi Rey，我爱你。”
我远离蓝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为何要……”
蓝玉有些慌乱，这是我第一次在草原之王脸上看见如此的神情，对我而言此时的草原之王也是一个人。
不再是世人口中那个无往不利、所向披靡、无战不胜神明蓝玉。
在我面前的是与世人评价完全不同的蓝玉，一个痛失爱侣的痛苦的兽人。
蓝玉再次握住我的手，她用她的犬牙小心的蹭着我的指腹：“Mi Rey，我爱你。”
这已经是蓝玉第三次表白，我却无法确定蓝玉对我的心意。
不知为何，被蓝玉犬牙蹭着我手指好敏感，就像是……被爱抚一般令人耳红。
蓝玉凑近我，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蓝玉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子。
蓝玉握着我的耳垂：“Mi Rey，你的耳朵好红。”
蓝玉的话如同魔鬼的低语一般让我沉沦，我不由得想要继续陷入蓝玉温柔陷阱。
那怕明知这个陷阱会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蓝玉的唇距离我的唇好近，我甚至都能看见蓝玉唇上的纹路。
蓝玉想要亲吻我，这是我从蓝玉眼中看出来的想法。
蓝玉的唇如同新鲜的无花果一样饱满，也如同红宝石一般耀眼。
这样美丽的唇瓣为何会长在蓝玉身上呢？
我不再抗拒蓝玉的抚摸，蓝玉开始抚摸我的睫毛、眼睛、鼻梁甚至开始抚摸我的唇瓣。
蓝玉的唇在即将接触我的唇时，她听下。
“可以吗？”蓝玉冰蓝色的眼睛如同世界上最好的魅惑之术，让我沉沦在这双眼睛中。
得到我的许可，蓝玉吻上来。
我的眼睛不由得睁大，我想要叫蓝玉停手，可是蓝玉那双湿漉漉且无辜的眼睛让我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我快要沦陷在蓝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内。
时间好像过得好慢，慢到我完全感觉不到雪已经停下来，可蓝玉没有停下来。
蓝玉握住我的手腕，让我无法推开她。
我满脑子都是蓝玉好美，美得让我完全无法在意我们的立场。
我只想要放纵自己一次，那怕只有一次。
只要能看见这双眼睛，死又何妨？
我真得好没有骨气，蓝玉随便一哄，我便沦陷。
蓝玉终于和我分开，蓝玉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我胸口的衣服。
明明我能感觉到蓝玉在想如何吃掉我，可我还是招架不住蓝玉那双无辜的眼睛。
“蓝玉……我……”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明明我们是死敌关系，甚至我该恨她。
可是我还是无法对这双冰蓝色的眼睛说一个不字，
蓝玉将我拥入怀：“Mi Rey，我爱你。”
我不知道蓝玉这句话有几分真心，但在那双眼睛下我看不见恶意，这就便好。
我有些局促，言黑就算时常和我撒娇，也不曾将爱我挂在嘴边。
蓝玉果然和言黑有些不一样。
蓝玉用下巴蹭着我的头发：“Mi Rey，你是想要说我和言黑不一样对吗？”
我心头大惊，蓝玉噗嗤一声笑出来：“Mi Rey，你真得好紧张，连想法都无法掩盖呢。”
我想要句没有，可在看见那双无辜的冰蓝色眼睛，我彻底缴枪投降。
蓝玉摸着我的短发：“爱不爱我？”
我脸上浮出一丝薄红：“你不知道吗？”
蓝玉故意使坏：“嗯，我当真不知，不如Mi Rey亲口告诉我一二如何？”
我努力组织语言：“我……我有点……喜欢……”
蓝玉的手指触碰着我的唇瓣，似乎憋着坏水：“喜欢小黑？”蓝玉低头呼吸喷洒在我脖子上有些痒：“还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