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
既然话说出口,那事情就得好好做。
将近饭点,莫子占气势汹汹挽起衣袖,抄起菜刀,在听完菜谱后,一气呵成地一通忙活,然后在十七眼皮子底下,第三次给糯米团子练就出坚不可摧的外壳。
十七在心里暗叹,莫子占果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厨艺确实足够歹毒。
而后自然而然地接过锅铲,同时还不忘煞有其事地夸道:“很有炼丹天赋。”
虽然在厨艺上一团糟,但莫大少爷还是可以做点别的,比如说给先生捶捶肩、按按背。他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他容易动手动脚。
经常按着按着,就容易按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然后在被先生给抓包后,立即一脸狗腿地保证下次一定不再犯,结果下次再接再厉、得寸进尺,如此周而复始,十七是彻底不敢接受莫子占的任何服务了。
有了灵舟,脚程可就快多了。
余下的路要换成先前他们那磨磨蹭蹭的样,怎么着也得再走上个十来日,可上了灵舟,一下就被缩短至三日。
莫子占利索地从甲板上跳下来,还没走几步,就转过身去扯着先生的衣袖,四处张望了起来。不知为何,越是靠近隐日原,掩藏在他意识深处的不适就越发鲜明了起来。
隐日原并非一片平原,而是一处隐蔽的秘境,从前月狐妖族在此举族而居。而莫子占的生父焦成章,正是死在了发狂的月狐手上。
其实,那也不完全是那只月狐的错。从前听娘亲说,当时那月狐被魔气牵引着发了狂,压根没有想过要伤人,所以它在清醒后不堪其行自缢了。但人本就是一种容易迁怒的动物。
莫子占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他眼下这笑,怎么看都不像含有哪怕一分高兴。他在前边满目苍凉上扫了一眼,有些无奈地发现迁怒也没用,这秘境早就成了一方废墟,没有哪怕一只月狐的踪迹在。
早在数百年前,月狐一族就已经被举族而灭,现今世上仅剩几只侥幸存活,其中就有一只在十方神宗。
到底曾是月狐居所,哪怕其内妖迹已灭,外部还是存有阻拦外客的结界。
然而十七刚提起这事,莫子占就全无阻碍地进去了。
他停下步子,茫然地回头望向被挡在外头的十七和支支吾吾:“有结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