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比尔利教授落下了将近四个月的课程,草药课的教学进度按照以往的方法,是怎么也赶不上的。
所以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些游戏的法子。让学生们既能学到新知识,还不会枯燥。在游戏里学到的东西总是比课本上要快的。
比尔利教授的灵感来自于两盆类似的花种,一个是梨花,一个是李花,外观极其相似,可功效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要是把李花放进本该有梨花做的止咳药剂中,止咳倒是也能止,但是脸颊就会突然发光,面泽红润,给人一种十分健康的感觉,前提是不要晚上到处行走。
那么,如果让几个学生当梨花,一个当卧底的李花,双方描述自己的词汇(就像用处和习性),不能撒谎,直到找出卧底为止。这样的游戏会不会让学生们对各种植物的了解更加透彻呢?
为了赢得游戏,小巫师们是一定会去好好复习。
如此一举两得,比尔利教授十分满意自己的决定。
他把第一次试验定在了莱尼的班级,他认为,有莱尼控场,事情会顺利简单的多。
四年级草药课的学生们收到一本厚重教科书的时候,还都有点懵。无他,这本教材足足比原先的要厚了三倍不止。
更恐怖的是,比尔利教授要求他们在一周之内阅读完前三分之一,下周会有测验。
一时间,整个教室哀声载道,抱怨声此起彼伏。
有些学生当场就撂下担子,认为这考试反正也不计入总成绩,干嘛还要认真?
而另外一些学生则比较注重荣誉,考试成绩另说,但表现得好一定会赢得学院分。这都已经临近期末了,学院杯的决出就在这几天,现在不努力,还哪有时间?
总之,学生们怀抱着各种心思,一周的期限很快就到了。
莱尼牢记着这几章出现的植物:灰雾藤、黎岩花、沉月银苔、熔金龙芽、毒蔷薇、泡沫薄荷叶和月蝠荚。
七种植物听着很多,但在书里大部分的章幅其实都花在图片和描绘上,真正要记住的,对于莱尼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无论是比尔利教授还是莱尼都很确信,虽然通常来说一年大概只学四五种植物,但实际上背下这七种,对于学生们而言是绝对可以做到的。只是看他们自己本身想不想罢了。
那些放弃的学生们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谁也没想到,说是测验,结果根本不是什么考试,而是玩一场名叫“Who is the Spy(谁是卧底)”的游戏。
早说是游戏啊,他们真的会认真学习的!
在一阵捶胸顿足中,比尔利教授已经挑好了六位参与者。
都是些熟人,从左到右依次为:莱尼自己、奥赖恩、弗利蒙、尤菲米娅、凯蒂·约翰逊(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追球手)和芙罗拉(之前洪贝身边的小跟班)。
她们六位坐在教室前端的椅子上,面向下面的同学们,安静等待着教授发予她们卡牌。
“我将讲述一下游戏规则,请各位认真听好——
六位同学的卡牌中中有五张是相同的草药名字,但另外一张则是与那种草药极其相似,却有些微不同的植物,也就是——卧底。
问题是,你们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否是卧底,也无法确定究竟谁是自己的同类。
游戏进行四轮,每轮从座位最左边同学开始,轮到右边的人依次说一句话描述。描述内容只能是‘这草药有点什么特征’‘好像可以治伤’之类的笼统说法,不能把名字或关键用法全抖出来。
当然,不能故意撒谎;你必须说符合卡片内容的事实,至于说多少、怎样模糊,自己把握。
大家都描述完,就进入投票。每人选出‘你最怀疑是卧底’的那位。若有一个人得票过半,便出局,但暂时不能翻牌——要等游戏结束才揭晓他是不是卧底。
如果你‘怀疑自己与其他人不同’,并且敢在自己发言时直接喊出‘我猜到你们大多数拿到的词是什么!’,那就当场摊牌:
如果你真的是卧底,并且猜对了,那你立刻赢——大家都得散伙,游戏瞬间结束。
如果你猜错,或者你根本不是卧底。也就是说,你认错了,乌龙地以为自己是卧底,那你就会当场出局。
所以这是把双刃剑:猜对直接翻盘,猜错就只能再见了。
四轮过后如果都还没揪出卧底,而卧底也没当众猜词成功,那么卧底就会自动赢——因为说明大家都没分清它是谁。”
“以上便是游戏流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够你们紧张了。到时候就看谁能在猜词和投票的博弈里展现冷静与智慧,谁又会自乱阵脚,让卧底浑水摸鱼。记住——就像你们在草药课上若是认错了毒草,当它是疗伤材料,一味盲从,也许就毁了一锅魔药。这场游戏就是要模拟那种危机感,教你们不再轻易掉以轻心!明白了吗?”
教授环顾众人,看着大家略带紧张的眼神,宣布了游戏开始。
莱尼第一位发言,她看着卡牌上写着的“黎岩花”,谨慎发言道:“这株植物大体呈灰色,伴有条纹状。”
七种植物各不相同,有藤,有苔,有草,有叶,有花,还有荚。因此,在不确定自己是否为卧底的情况下,最稳妥的做法是不要暴露植物形态。
以她自己的词语来看,其他人极有可能的分别是灰雾藤、沉月银苔和月蝠荚。
第二位奥赖恩简洁明了:“气味清淡,食用无毒。”
“噢,”弗利蒙挠了挠脑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药用可以安稳心神?”
尤菲米娅下意识点了点头:“错误用药无强烈副作用,只会使魔药失效。”
“这种植物的气味对于蟾蜍来说,有强烈反应。”凯蒂说道。
芙罗拉盯着手上的词,十分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呃…可以解毒吧…好像。”
一轮结束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着头绪。其他人的描述都可以与自己的词语联系起来,听上去谁都不是卧底。最后因为票数太分散,谁都没有出局。
根据比尔利教授的规则,只是制定了游戏仅能有四轮,但没有说每一局必须要有人淘汰,因此六人十分默契的把第一轮当作试错放跑了。不过,第二轮可就必须得淘汰掉一个人了。
“这种植物在夜晚时会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莱尼已经把范围锁定在沉月银苔和月蝠荚了。灰雾藤本身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动物们,气味都近乎于无,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奥赖恩与莱尼对视一眼,缓缓说道:“多年生,常青,根茎具有宿存性。”
他话音一落,迎来四道疑惑的视线,而莱尼已经确认,奥赖恩与她的词语是一样的,两人不会是卧底。
弗利蒙接着上一轮补充道:“还可以净化掉一些低阶的黑魔法。”
“如果与另外一种植物混合用药,会导致暂时的情感麻木。”尤菲米娅说道。
凯蒂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说的了,她只能笼统的说一句:“碾碎了可以敷在伤口上,也会有一定效果。”
芙罗拉沉默半天,最后只说出三个字:“挺小的。”
投票阶段开始,莱尼毫不犹豫的投给了芙罗拉,奥赖恩和尤菲米娅投给了凯蒂,而其他三人很整齐的投给了奥赖恩。
奥赖恩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投给莱尼一个目光,然后默默的下台去了。莱尼在心里叹了口气,奥赖恩他吃亏就吃亏在说的太学术,太专业了。
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宿存性———在植物学中,表示仍然留存下来,不因季节、生长、发育或生殖而凋谢、死亡、脱落、退化或消失———是什么东西,教本上通常也不会提到这个的。
在她看来,凯蒂只是说的笼统,而芙罗拉已经“自爆”了。黎岩花才不是什么小东西,其依附生长的岩石至少要有1.2英尺的半径,且它与岩石不能分开而论,它摘下即死亡的特性在书中被反复强调了。
看到奥赖恩出局的结果,莱尼只能归结于黎岩花与岩石的特性被忽略了,芙罗拉的言语表现还是很明显的。
到了第三轮,大部分的特性都已经被说完了,莱尼想了想,说:“在一些仪式中,这种植物会被当作一种好运的象征。”
出于某种特殊的信任感,尽管这个知识在场的四人也不清楚,她们还是默认了莱尼说的是正确的。
可怜的奥赖恩。
弗利蒙向后一坐,靠在椅背上:“它的果实中央有淡淡的岩灰斑点。”
此话一出,凯蒂和芙罗拉瞬间陷入慌乱,两个人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蟾蜍在食用这种植物过后,会在一段时间内改变颜色。”尤菲米娅说。
轮到凯蒂的时候,芙罗拉最终还是没沉住气,抢先一步打断对方:“我知道了,其他人的词是月蝠荚!”
凯蒂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放松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已然取得了游戏的胜利。
果不其然,比尔利教授直接宣布:“游戏结束,好人胜利。“
凯蒂刚才以为自己是卧底,因为她听见弗利蒙说“果实了,便以为是指荚果,但其实弗利蒙的意思是,对于岩石来说,黎岩花就是它的果实。这是一种在不能提到“花”这个字的时候,机智运用的小巧思。
还好芙罗拉更慌乱,避免了她乌龙出局。
比尔利教授翻开卡牌,给众人展示:好人为“黎岩花“,卧底则是“沉月银苔”。
这结果不出莱尼所料,所以在其他人还震惊探讨的时候,她已经坐回了台下奥赖恩旁边的位置了。
“你是不是也早就猜到啦?”莱尼问道。
奥赖恩点头:“第二轮。”
两人都注意到了芙罗拉说的“小“,虽可惜奥赖恩中途被淘汰了,但无论如何,游戏的胜利还是属于她们。
“精彩的一局,祝贺好人。”比尔利教授带头鼓起了掌,“现在大家明白这个游戏该怎么玩了吗?”
小巫师们齐齐称赞,举起手都想来玩一玩这游戏。聪明一点的,已经抱起那本厚重的教科书认真背起来了。
很快,“谁是卧底“这个游戏就风靡全霍格沃茨,从草药到魔药,从咒语到历史,最后大家发现连“指甲”和“头皮屑”都能组成一局。
因此,到了五月,教授们惊喜的发现学生们的成绩普遍都提高了。
寓教于乐,教授们的好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