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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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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黎口嗨的后果就是差点被颜序真搞上床,可惜那点时间根本不够两人发挥,只限于亲亲抱抱擦枪走火,之后就没再有后续。

颜序在第二天一早乘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两人刚刚和好,就被迫过起了异地的生活。

宁城的年味倒是渐渐浓了起来,市政组织工人在全城铺挂起了灯笼,而作为废墟与垃圾场的专业代言商的和平街区也体验了一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待遇,跟着沾了光,总算显示出一点老黄瓜刷绿漆的鲜活气息。

魏长黎过去的年都由家里管家和仆侍长负责置办的,自己从没沾过手,今年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曾经的小少爷尝试着进了一次超市,差点被热情扫货的大爷大妈们挤到怀疑人生。

不过虽然过年算是半个体力活,并且稍不留意就会把钱包挠成重伤,魏长黎从心底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颜序说好了要回来。

其实直到现在魏长黎还觉得不真实,那天的一切都像是自己服用安眠|药以后的副作用,吵架也是,和好也是。

他已经很难回想起来自己上楼又下楼,放弃又追出的矛盾心境——大抵只是心脏一瞬间难以忍受的抽痛,让他选择直视自己的内心,并与那份对颜序的不可消磨的欲望和解。

他曾经预想过和好以后的日子,或许会遍布雷区与尴尬,可他担心的事情都没发生,两人之间过渡得几乎平和……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承认的甜蜜。

颜序走后,他们并不常通电话。颜院确实忙,有时候消息能攒一天,但也很体贴,一旦得空会心细地算好时间再打回来,即使自己那边是凌晨或者更晚。

他们有时候在电话里也不常常讲话,魏长黎偶尔会开着声音让颜序陪他听一会儿电影,而颜序有时候会打过来视频邀他看自己守着出现的极光。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翻了寥寥几页,魏长黎每天都在等着除夕夜的到来。

但世事常常乐极生悲。

大年二十八,魏长黎正好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由于手里拎了太多的年货,他不得不抄一条偏僻的近道回家。

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空气出现一段细微的抖动。

魏长黎的太阳穴敏感地跳痛一下,忽然后心一阵发冷,紧接着全身寒毛全立了起来,他毫无犹豫,撒下东西拔腿就跑,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被人用棍状物狠狠一敲——

紧接着他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潮湿,昏暗,阴冷。

魏长黎再次睁开眼睛时视线一片虚晃,整个人就像被谁按在一片深不见底的水池之中,从呼吸到五感都被剥夺殆尽。

这种感觉很熟悉。

熟悉地让他无可控制地产生了某种生理性的恐惧和颤栗。

魏长黎恍惚地察觉到自己可能被绑架了,意识随着躯体的清醒渐而回笼,他尝试着动动自己的四肢,随即传来一阵难以忍耐的酸软与麻木——果不其然被绑住了,身上的通讯设备也不出意料地被搜走了。

唯一幸运的是四周暂时无人,但也几乎没有任何光源,他只能通过房间内顶格开的一扇小窗判断此时应该是后半夜,下弦月隐约在东半天空漏了个影。

魏长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竭力忽略身体的不适,尤其是头痛——他几乎能感觉到某段被掩埋在大脑皮层深处的记忆在疯狂震颤,进而叫嚣着引起了让人喘不过气的头痛。

谁要绑我?

魏长黎第一反应是魏家所树的暗敌,他们之前就一直存在于各种人让他小心和谨慎的言语里,直到现在才显露出来一点庐山真面目。

这帮人不知已经在他的身边蛰伏了多久,终于趁着过年这段热闹却混乱的时间,逮到机会下手了。

那这个情景就着实不太妙了。

魏长黎沉着眉目想。

毕竟倘若是求财性质的绑票,他还有可能争取几天存活的余地,但要是单纯寻仇的话,他大概率会被大卸八块并送进绞肉机里,成为和水泥的材料,并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渺远处传来一点混合着雀鸟啼鸣的犬吠声,魏长黎凭此判断出自己大概已经被转移到了偏僻的市郊处,而且天已经快亮了。脚边有一点没清理干净的铁砂,他又猜测自己可能正处在某个下野作坊的废弃仓库里。

魏长黎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思考了两分钟人生,忽然想到今天已经大年二十九了,万一颜序回来没看见他,应该也会很着急的。

说好了要一起过年。

魏长黎磨了磨牙,从那种逃避身体上的不适与疼痛的放空状态回过神,不再坐以待毙,眯起眼睛在地上寻找起可以利用的东西。

昏暗的环境最大限度地阻碍了他的搜索,他尝试挪移身体,然而背后被打得那一闷棍的后劲儿立马反了上来,一瞬间他疼得眼前发花。

万幸这帮绑匪活干得不算细致,只是在这个空间外上了锁,但地面上的工业废渣并没有来得及清理。功夫不负有心人,魏长黎借着那窄窗稀薄的光线,在墙角落里发现了一根反着光的细金属条。

是一根被截断的铁丝。

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体,随后用最小的动静倚着墙侧躺下去,屈膝,一种昆虫爬行的蠕动方式缓慢地向墙角移动。

周遭寂静,空气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听起来格外诡异。

但魏长黎没时间管那么多,他爬了将近十分钟才蛄蛹到墙根,别着头张开口,不顾吃了满嘴的沙子轻轻将铁丝叼进嘴里,又艰难地返回原地,倚着墙借力坐正身子,微偏头把那小玩意儿吐掉,侧身蹋肩,用食指和中指把它夹了起来,抵着墙弯成一个钩子。

窗外斗转星移,天光渐渐亮起来,魏长黎心知自己时间不多,吃力地翻起手指用铁丝去寻找绳结的空隙。

然而那小小的铁丝好不容易戳到边缘,他的手就因为长时间拧着劲儿用力而一阵酸麻,无法控制地疯狂颤抖起来,本就在绳结上摇摇欲坠的铁丝“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

魏长黎差点儿被自己的心头血梗死,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才调整好情绪重来,他再次并着手指把铁丝夹起来,但由于姿势的原因还是失败了。

正常人,只要不是行走在梁上的和专门抓梁上的,一般都不是溜门撬锁的熟练工,魏长黎还是在专门学过防身术以及常年看电影的双重加持下才懂一点,但自己实操起来发现完全不是那一回事儿。

但此时此刻也不由得他不行了,他只能再一次把铁丝捏在手里。

在第无数次功亏一篑之后,魏长黎终于成功地把铁丝戳进绳结的缝隙之中,随后他别着铁丝钩住绳子,用力穿插了十几下,总算把看似死结一样的绳索拉得松动了一些。

然而这时,闭紧的大门外却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

魏长黎闻声表情微顿,但手里的动作没停,寒冬腊月里,他手心全是细汗。

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听着像一个人踹向另一个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暴躁的男声响了起来:“妈/的让你看家,你在这里偷懒睡觉?要不要老子给你和你那瞎眼娘一人准备一副草席和棺材?睡睡睡!我他妈让你睡个够!”

一个略显年轻的求饶声和哭喊声响了起来,魏长黎咽了口口水,后心紧紧贴住墙壁,手中的动作却越来越快,连铁丝都出现了飞速上下移动的残影——

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他舔掉一滴从鼻尖坠落在嘴唇上的汗。

“砰——”

闭合的大门应声而开,稀薄的天光混合着浓夜的深沉铺洒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影逆光站着。

为首的老大通体花花绿绿的文身,只有脖子到脸上文了一个单独的青黑色图案,采用近年流行起来的超写实文法,勾描出一个未足月就从母体剖出的死婴。

他身边站着一个瘦狗一样的小喽啰,正点头哈腰地捂着自己被踹的肚子,急先锋一般跑到魏长黎所在的地方,有样学样地也踹了他一脚,并颇为狗腿地说:“老大没事,这废物还没醒呢。”

文身男缓步走近,高大的身影将魏长黎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他用一种秃鹫看腐肉般凶狠的眼神将青年的身体一寸一寸扫描过去,随后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浊气。

“看好他,天亮之前还没反应,就拿水灌醒他。”

“得令,老大 !”瘦狗立马点头。

“阿猩,你留下来一起看着。”文身男将对瘦狗的轻蔑摆在明面上,又指派了一个男人留下。

那男人身材魁梧却沉默寡言,并且长相极其不堪,脸上皮肤褶皱纵横,真像一只没有进化完全的大猩猩。

阿猩并不多话,点头应了声“是”。

文身男扶着自己的脖子甩甩头,又轻柔地阴狠地抚摸着自己诡异的文身,他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魏长黎,狞笑:

“想不到有一天那姓魏的弟弟也能落在老子手里,他妈/的狗/操/的玩意儿,自己跑了害老子损失那么多来钱的门道,我非要把他弟弟卖到中东……不,非洲……不,南美!我他妈非要把魏长钧那傻/逼/的亲弟弟卖到南美贩粉!”

男身边还站着一个眼下乌青、形容猥琐、并且看着就一副阳/痿没救的样子的眼镜男,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朝着魏长黎“嘿嘿”笑了下,比了个下作的手势:

“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长得也不错……倒不如和别的货一起打包到东南亚卖了,到时候搞个收藏品竞拍,肯定抢手。”

文身男闻声皱起眉,先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又挥起大掌往眼镜男脸上狠狠地呼了一巴掌:“滚你娘的,把你那变态癖好收一收,老子最看不起双插卡走后门的,恶心透了。”

眼镜男被扇后不仅没有惶恐,反而痴迷地笑了下,慢悠悠地扶起自己歪掉的镜框:“这不是为了挣钱嘛……”

文身男冷笑一声,又对着旁边的其他人说:“先不管他,走了,去查查今晚搞到的货。”

几个男人点头,前前后后迈出屋子。

一时间这个半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瘦狗和阿猩,两人关系不太热络,一个缩着肩膀在墙边,一个守在大门处。

其他人的足音渐走渐远,靠在墙上“不省人事”的魏长黎无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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