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江嫀喘着粗气,抿了一小口水,她后悔了!
她想过来到光瑾的家,会大汗淋漓,会彻夜难眠,会大干一场。
但那应该是在床上。
“弓步压低!手肘收紧!” 光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江嫀的膝盖在震颤,瑜伽裤被汗水浸得发沉,方才那套组合拳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谁家好人请女孩子回家真的练格斗术啊!!!
光瑾绕到她面前,黑色T恤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小臂肌肉随着动作起伏。
江嫀愣了两秒,下次能不能穿老头衫练,或者脱掉,这样她可能兴致更高些。
她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处汇成晶莹的水痕。
光瑾紧绷着下颌,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江嫀咬牙再次摆出防御姿势,光瑾到嘴边的“休息会儿”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指节强硬地纠正她的握姿,“用腰力带动手臂,感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核心收紧。”
江嫀的脸颊发烫,是气的。
光瑾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运动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她咬着牙挥出一拳,却被他轻松侧身避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拧。
江嫀失去重心跌进他怀里,耳后传来轻笑“反应太慢了。”
“再来!” 她红着脸挣扎起身,抓起地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把汗。
光瑾就随意站着,连防守姿势都不摆,一副游刃有余轻而易举的模样。
江嫀深吸一口气,觉得胸腔里燃烧着滚烫的火焰。她低吼一声冲上前,腿突然转换方向,踢向他下半身,耍个阴招,不信还踢不到。
光瑾迅速后撤半步,长腿利落旋身避开这记突袭。江嫀收势不及,往前踉跄两步,却被他从身后揽住腰肢,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很好。”
江嫀整个人都软了,完全没力了。“你什么时候学的格斗?”
“六七岁吧,最开始是老师教的,后来自己找视频陆陆续续学的。”
还是童子功,“你觉得我这个水平还行吗?”
光瑾笑,“柔韧性不错,核心完全没力,体能太差。”
她瘫在地上,一脸摆烂,“有没有那种三天速成教学,比如格斗快攻72小时,36小时制敌法宝,24小时格斗速通指南什么的?”
这种速成法一般都会被唾弃,就像名门正派总是对邪门歪道嗤之以鼻,她原以为像光瑾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会拒绝。
光瑾仰头灌了口苏打水,他眨了眨眼,“短时间内,可以教你一些速成的防身手段。”
还真有!!江嫀抬起头。
“你之前如果遇到危险,会怎么做?”他道,“如果我是敌人。”
江嫀想想,在他面前比画几下,“一般是踢裆、戳眼、抓胸,喊救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光瑾原本是靠在跑步机上,听他说完,身体站直,想到她那天的噩梦,正色道,“你之前遇到过什么危险?”
危险算不上,骚扰那可太多了,等车的时候,去酒吧的时候,走在大马路上都被迎面走过来的人问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小姐。
那人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小姐你二大爷!!!”
妈的,“我看你像鸭!”她破口大骂,骂完就跑,一溜烟跑到警局门口,对方不敢再追。
女性本身就面临生理上的弱势问题。
懒得多说,“没有。”
光瑾没再追问。
“踢裆太慢,戳眼容易被反制。”他突然欺身上前,带起的风掀动江嫀额前碎发,“当对方比你高大,第一反应应该是……”
话音未落,江嫀只觉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拽得踉跄。
光瑾用她的手臂锁住自己脖颈,后背贴上她的前胸,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尖上,“借力摔。利用对方重心,把他的冲力变成你的武器。”他握着她的手猛地后拉,江嫀顺势后仰,两人同时倒向软垫。
落地瞬间,光瑾翻转身体将她稳稳护在身下,肌肉紧绷的大腿压住她乱蹬的双腿。江嫀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下颌线,鼻尖全是混着汗水的薄荷香。
“看好了。” 光瑾用手指扣住她的手腕,“三招制敌,压腕、锁喉、顶膝。”
他动作快如闪电,江嫀还没看清,手腕已经被按在软垫上。光瑾俯身时T恤领口大开,露出紧实的胸肌,温热的气息扫过她颤抖的锁骨,“现在换你。”
练了半小时,有点感觉了。
光瑾看着她额角滴下的汗,把纸巾递给她。
其实江嫀是一个很好的学生。
嘴上说着好累好累,但练得很认真。
累得手臂发颤也没说一句不想练了。
和那张脸蛋截然相反,倔强、坚韧,从不服输,更不会服软。
“可以,先到这里。”
天籁啊。
结束了,江嫀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呼气,脸颊绯红,太累了。
-
夜幕降临。
江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氤氲水汽尚未散尽,在她肩头凝成细小水珠。
光瑾收拾得快,去买饭了。
不知道说他心太大还是对她够信任。
还真是放心她一个人在他家。
江嫀在客厅转悠。
这里的装修风格还真是,非常光瑾。
他家很大,大概三室一厅,其中一个改成了健身房一样的地方,江嫀看着那扇白色的门,心里有阴影,完全不想再踏入半步。
其他两间应该都是卧室。
她环顾客厅。
灰白色墙面素净的近乎寡淡,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冷调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光,配上白炽灯的光,更冷清了。
客厅中央是黑色的皮质沙发,配套金属质感的茶几,孤零零地立着一瓶透明玻璃花瓶,里面斜插着几枝干枯的尤加利叶。
和他的VX名称一样极简。
酒柜倒是很大,占据一整面墙,有威士忌,红酒,白酒,啤酒……
每一层隔板都悬浮着磁吸灯带,按旁边的按钮就会亮起,冷白光线掠过瓶身,酒液泛着诱人的色泽。
他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人,父母也不在身边.
冷冷清清。
江嫀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柜门,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揣测他独居的原因,她猛地摇头,立刻将这种好奇扼杀在摇篮里。
她一个炮.友,好奇这些干嘛。
江嫀看着一酒柜的酒大脑放空,接下来她要连轴转两周,估计很长时间都要泡在实验室里,加上下个月还要去出差,那就说明很久都见不到光瑾。
她鼓嘴,脑子里飘过一些黄色废料。
“滴滴滴滴”
密码锁响起,门开了,光瑾拎着一堆东西从外面进来。
他买的披萨,江嫀消耗卡路里过度,想吃点高热量的补一补,本来想点达美乐的,但光瑾说有家西餐店的披萨很好吃,比较干净,他直接去买。
她达美乐也很干净好吃好不好。
江嫀在咬下第一口牛油果火腿芝士披萨后立刻倒戈,拉丝的芝士裹着焦脆饼底在舌尖化开,牛油果的绵密与火腿的咸香层层叠叠,她宣布,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披萨!
披萨很好吃,就是有点腻。
江嫀目光移到酒柜上,“要不要喝点酒?”
光瑾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好,红酒可以吗?”
“好呀。”
他挑了个度数很低的。
但显然,他有些高估江嫀的酒量。
“怎么感觉还是你那杯好喝一点点?”江嫀拿过他的酒杯喝了一口,“真的好像不太一样。”
她说得言之凿凿,她的杯子是新买的,但酒是一样的。
光瑾拿起她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轻抿唇,品酒,“好像没区别?”
她蹙眉,走到光瑾面前,捧着他的脸,轻轻嘬了一口,眉心舒展,缓缓道,“嗯,果然,味道不太一样。”
温热的酒气裹挟着芝士与果香扑面而来,江嫀笑得狡黠,柔软的唇畔轻轻贴上他的,舌尖如蝶翼轻颤。
光瑾坐着,仰头,喉结随着呼吸剧烈抖动,他单手扣在江嫀的脖颈,试探着描摹她唇形的动作逐渐加重力道。
江嫀侧身坐在他身上,椅子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发梢间垂落的香气混着红酒气息,瞬间将笼罩。
触碰、摩擦、炙热。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掌心下意识按在她腰侧,却在触到柔软的肌肤时猛地触电般缩回。
江嫀俯身含住了下颌。她舌尖轻舔过他绷紧的肌肉线条,带着醉意的呢喃混着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哥哥好大。”
草。
“再说一遍。”声音低哑,那双灰蓝色眼眸骤然幽深。
江嫀疑惑,“好大?”
光瑾垂眸看她,她脸颊带粉,嘴唇水润,像是被狠狠凌虐过似的。
内心里阴暗疯狂滋长,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想把人弄哭。
“前面那句。”
“哥哥?”江嫀了然,大概是某种难以言说的XP,她声音放柔,唇畔轻碰他的耳垂,“哥哥……好大。”
彻底击溃防线,光瑾将人抵在沙发靠背,手臂青筋根根凸起,低头咬住她泛着红酒色泽的唇,带着侵略性的吻如暴风骤雨般落下,手掌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顺着腰线探入衣摆。
江嫀环住他脖颈的手臂渐渐收紧,指甲在他后背烙下细密的红痕,窗外的月光正悄然爬上他们纠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