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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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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话泄露的瞬间,好似把对自己的生杀大权和理智一同交付出去。

接下来只能等待审判、接受命运。

文楚蔓被自己刹那的冲动吓了一大跳,可反应过来以后眼里重燃起希冀,带着那份希冀一起望向华芜。

她看到华芜愣住的模样,微微酡红的脸颊偏转过去、眼里含着闪烁的光彩。

华芜何其敏锐,她当然能看出这不是文楚蔓酒后发疯的妄言。

甚至在文楚蔓开口之前,她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再往前推,为什么文楚蔓非得跟着自己来参加这种没有好处的招商会、还有她面对自己时超出寻常的兴奋表现。

自己是她的上司、领导、制片人,可她流露出的态度到底是敬畏更多还是亲昵更多,她毫无察觉吗?

怎么可能。

倒不如说她助推了现在局面的产生,明明有所察觉却没能及时扼杀。

华芜没考虑自己对文楚蔓是怎样的感情。因为根本不需要考虑,华芜早早就为自己的人生打上注释:她不会被爱情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所累,她已经把自己奉献给向上攀登的征途。

和选秀节目练习生建立多余的关系,有可能将华芜已经得到的一切葬送。

哪怕她确实要离开ZQ不假。

华芜再次看向文楚蔓时,眸子里含着的的不止有温柔。

她会拒绝这个愿望,但她同样难过。她放任眼前这个女孩对自己交付出一颗真心,马上又要亲手抹杀它。

文楚蔓本该一直蓬勃的。

文楚蔓也看着她,看见她终于正对上自己的双眼,唇角的弧度却委婉到要将自己灼伤。

只有明知不可能的事,才有“破釜沉舟”这种说法。

她听见华芜说:“不可以的。”

即使说着拒绝的话,华芜还是那么温柔。

文楚蔓眼睛一酸,好像马上就要有泪水从那里淌出来,她好想哭。

“不可以吗,为什么?”文楚蔓无措着抹自己的眼眶,笑得比哭还难看。眼见华芜要开口,她赶忙提前打断,“不不不,不要说,我不是真的在问,请不要说。”

华芜只好沉默着站在原地。

泪珠不断从文楚蔓的眼眶里掉下来,文楚蔓心急如焚。她明天还要见文知荟,可不能顶着两只肿胀的眼睛去见母亲,否则她会认为自己在节目组受委屈。

“你、你不回房休息吗,华总?”文楚蔓边哭边说,说些没有营养的话掩饰自己快要崩溃的内心,“今天特别忙,坐船,坐飞机,坐车,很累吧,进去休息吧。”

浅蓝色礼服上难以避免地沾染泪渍,洇湿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华芜心想,造型师交接礼服时可能会为难人,最好是由自己交还礼服,能省去些不必要的烦扰。

她目光落在文楚蔓领口的泪痕上:“你先进去吧。”

“我先进去?好吧,好吧。”

文楚蔓再次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摸出房卡,靠近门锁颤颤巍巍地刷。她手抖得厉害,房卡难以在门锁上停留足以打开房门的时间,机械而冰冷的报错声响不断从门锁上传来。

文楚蔓知道华芜正看着她。是在怜悯自己吗?还是因为拒绝自己而愧疚?无论哪种都让人更加为难啊,华芜就不能冷酷无情地刷卡进门吗,这样仿佛自己为她带去了麻烦,真是难为情。

门锁再次传出报错的“滴滴”声时,文楚蔓手里的房卡滑到地上。

她眼前模糊一片难以看清,眯着眼睛弯腰半天都没能顺利捡到房卡。

还是华芜默不作声走来,帮她捡了房卡不说,还顺带着替她打开那扇该死的房门。

让拒绝了自己的人帮自己刷卡开门,居然真有这种难堪的事。

“谢谢。”文楚蔓从华芜手里接过自己的房卡,还鞠了一躬,这才推开房门走进去,浅蓝色身影彻底消失在华芜眼前。

华芜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文楚蔓的眼泪多到能通过房卡沾到自己手上。

是凉的、湿漉漉的,就像寻常的水一样。可它似乎有种魔力,它像它的主人一样富有感染力,看得华芜眼眶也发酸发胀,马上就要流出眼泪来陪伴它。

早上的时候,文楚蔓还是颗系着丝带的漂亮柠檬,站在舷窗前面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不过十几个小时,那样开朗的人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而自己正是可恶的霜。

让文楚蔓伤心是件令人痛苦的事,一种已经很久没有找上华芜的压抑感悄无声息从四面八方渗透进她的身体里,潮湿角落里潜滋暗长的苔藓般侵袭。

华芜蹙眉,走向自己那间房门前,刷卡走进去。

太大太豪华的房间会让人感到空旷,此时更甚。

一墙之隔,文楚蔓会不会有同样的感觉?

华芜静静脱下身上的衣服,洗净自己,走向柔软到无可挑剔的被子里去。

她一整晚都没能入睡,脑海里不间断都是文楚蔓哭泣的样子、哭着还要逞强说话的样子。

-

文楚蔓一觉睡得很沉,哭耗费了她大半的精力,又喝了不少酒,酒也是助眠的好手。

她做了一个荒诞恐怖的梦,梦里自己拒绝接受华芜的拒绝,死缠烂打、破不要脸地非要亲华芜,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奇怪。而华芜一直是个温柔的人,为了不拂自己的面子答应和自己亲。

即使亲上了,梦里的文楚蔓也并不觉得开心,眼泪流到嘴里还是苦涩的,所以梦也不能安慰到她。

文楚蔓动作缓慢地从床上起来,洗漱穿衣。

她前一晚使劲浑身解数,一直到入睡前脸上冷敷的毛巾都没拿开。早晨起来眼睛才终于没有明显肿胀,稍微用化妆品遮盖应该看不出前一晚哭过。

……回想前一晚竟然一时脑热,直接对华芜说了那样的话,文楚蔓还是觉得自己挺疯癫。

哪怕知道华芜不会接受自己,可不说出来的话,好歹还能若无其事地在她身边晃悠。

她仍然悲伤,却对此毫无办法。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文楚蔓整个人蔫着,难得表现出无精打采的样子。

出门以后与华芜会合,更是从心底里觉得尴尬。文楚蔓还没学会和拒绝过自己的人同处在一片屋檐下,只好一直低着头不看华芜的脸,也因此没发现华芜眼底乌青。

她说话闷闷的:“华总,昨天跟您说过的,我今天要去见家人,不和您一起回岛上。”

低着脸、语气低落,双手无力垂在身体两侧,活像一个失去支撑的木偶。

华芜心中压抑的窒息感愈发强烈。

“嗯。”她说不出什么话。

“那我走了,华总再见。”

文楚蔓说罢转身离开,她约好了来接自己的车,准备独自乘飞机回到罗市,与在那里转机的文知荟见面。

“等一下。”

文楚蔓浑身一震,仍是低着头转过身来,等着华芜说话。

她没听见华芜开口说话,只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的脚步声。华芜在朝自己靠近。

呼吸好像放缓到几近停止,尤其是华芜和自己无限接近、脸颊和脸颊差不多要贴在一起的时候。

她都能感受到华芜皮肤的温度,还有碰上自己前襟的衣领。但她无法分辨华芜今天使用的是哪款香水,似乎区别于文楚蔓闻过所有香水的味道,是种恬淡、温和的香味。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华芜靠近、看着华芜离开,这才发现华芜好像很疲惫,发丝相较于以往要凌乱不少,嘴唇苍白。

华芜说:“再见,文楚蔓。”

文楚蔓反应了好久,才迟钝地意识到那也许是个贴面礼,只不过两人的脸没贴上而已。

可也足够相近了。

那是表示问候、表示告别的礼节,但文楚蔓不清楚华芜是想行贴面礼,还是只单纯想与她轻轻拥抱、然后凑近自己的脸。

不管那是什么,总之问候和告别之间,文楚蔓知道那表示告别。

喉间像被尖刀划过,文楚蔓前一晚冷敷、按摩的努力差点全部前功尽弃,再次在华芜面前毫无形象地大哭出来。

华芜哪怕拒绝、哪怕告别也对她温柔成这样,完全顾及她的自尊,还有大概到此为止的缘分。

文楚蔓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尽全力才没流眼泪。

而是咽回肚子里,和尚未消弭的情感一起等待着被消化、溶解。

她没再说一遍“再见”,攥紧自己手里的行李转身小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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