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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城主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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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莹白颤颤巍巍,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向上蜿蜒。

攥拳屈肘,借身旁小桌撑住身躯,上面的装饰瓷器也连带着被震得摇摇晃晃。

满溢的暗沉色调中,倔强专注的目光构成屋内唯一一抹亮色,她腰肢发力,淡粉色的指尖捻在壁上,用力到泛白。

“啪——”

“咔哒。”

桌上的装饰终于坠落,急促的一声开门响,身后沉重匆忙的脚步声也随之响起。

“小姐!”

来人飞快打量一眼境地,清朗少年音传进女子耳中,听起来心疼又自责。

岁衡一眼看透她的想法,克制地握住轮椅把手,倾身覆盖住她的影子,指尖轻发力,就推开了女孩怎么也够不到的窗子。

细碎的阳光乍然透进屋子里,明明能把人烤的暖烘烘的,轮椅上的女孩却偏过头去,垂下眼睑抬手遮挡。

先前支撑桌子的那部分衣料黢黑,在白色衣衫上更为明显。

岁衡仔细打量眼她的神色,这才抓住把手将轮椅退远了些,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小姐今日想看看太阳了?我就说您该多出去转转……”

“这里有我,小姐日后想做什么,只管吩咐我,我一直都在。”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应声,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

只此一眼,他就蓦地变了脸色,将收拾一半的碎片拨到一旁,起身匆匆忙忙离开。

云盈才不在意这些,眨也不眨地盯着双膝,指尖不停歇地戳着大腿。

十几年了,还是没有丝毫感知。

她越发的沉默寡言了。

岁衡匆匆来去,手上拿着鞋袜,耷拉着头语气郁闷,又有些责备。

他在云盈身前单膝跪下,如同对待什么珍宝,手帕细细擦拭她脚心尘灰,洁白细腻肤色对比岁衡的衣衫颜色,显得格外脆弱。

“您又不穿袜子,虽然不是什么很冷的天,但也会着凉的。”

“……够了,岁衡。”

隐忍的声音响起,云盈弯腰遏住他手腕:“够了……云家沦落至此,我不是什么小姐,你也不是云家的管事了,你另谋出路吧。”

“我身有残缺,感知不到。穿不穿都一个样子,我不会着凉,也不怕着凉。”

岁衡呼吸一窒,置若罔闻,克制着手上力道,青筋根根分明。

女孩迷惘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岁衡,不要再耽搁下去了,你元婴期的修为,去哪里都有人需要的。”

“若你还想向上……隔壁,隔壁我去求信陵君,求重仙宗收下你。”

话到最后,云盈语气多了几分哀求:“你年岁同我一般,也还年轻,但你和我不同,你还有更广阔的未来。”

岁衡最后为她穿上鞋袜,送回脚架子上摆正好,动作轻柔。

而后背过身去收拾碎片碴子,将她推回窗户边,动作空前迅速。

他嗓音温柔:“小姐不是想看外面景色吗?需不需要我推您出去走走?”

“不。”云盈握住扶手的力道紧了几分,下意识摇头,“我待着这里,就足够了。”

她目光越过窗外,怔愣着双眼,朝更广袤的远方试探,可映入眼帘的,也只有灰扑扑的矮墙和瓦房。

云盈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去,双手交叠于腹前,静静看着,半晌才开口。

“哥哥还在隔壁照顾病人吗?”

“是的,云杉公子最近一直在隔壁,为重仙宗的那位亲传诊治。”

“您知道的,信陵君很看重他的那位弟子。”

云盈轻声:“我知道的。”

“岁衡,拜托把窗户关了吧,阳光真是好刺眼。”

岁衡欲言又止,最终遂了她心愿,手指划过旁边摆台,厚重的底色撞进眼眸,他瞬间想起云盈染了灰的衣袖。

“小姐……”

他话才开口,恼人的敲门声响起,是外面大门传来的声音——他们新换的小院子,地方狭窄,隔音也不怎么样。

分明是充满节奏的克制叩门,岁衡脸色却蓦地冷下来。

云盈无声转动轮子走开:“你去忙吧,我会处理好我自己。”

“……好的小姐。”

云盈从来不希望别人随意进出她的房间,包括为她收拾房间,她也向来不需要。

就算岁衡强势提起,得到的也是忽视和漠然。

想到云盈那双毫无知觉的腿,岁衡叹了口气。

他的心疼一直维系到出门那一刻,大门安静了一段时间,许是因为太久没人理,现在又开始有节奏地敲了起来。

眼底薄凉一闪而过,他猛得拉开大门,对上来人讪讪的表情。

“什么事?”

“岁衡兄弟,嗨呀实在巧呀,咱们又见面了!”

“信陵君来我清洲城,是我清洲城之幸!城主大人明晚于靛宛楼宴请四方,不知信陵君是否有闲?”

岁衡心底冷笑。

三天两头来一趟,说来道去都是一副说辞,能不巧吗!

门前两列人衣上带着城主府的标志,自从几月前云家彻底落寞,遇到的无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城主府也没少高高在上,如今这幅陪笑姿态,他倒许久没见过了。

岁衡实在想狠狠拍上门,但他并不能做信陵君的主。

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敷衍几句,将人引进来,座位茶水也不给一个,“请随意”一声应付完,去隔壁房间通报。

信陵君的威名如雷贯耳,岁衡屏息凝神,步伐越来越轻,短短几步路竟走出了万年的即视感。

他堪堪靠近云杉屋子,就听见零碎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听着没什么情绪——

“还没醒?气息倒趋于平稳了,可他这都躺了几日了?”

“伤及神魂嘛,毕竟是云少主费了大力气救回来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若他能醒来,接下来就不愁了。”

那人语气清冷:“所以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掌门师兄他们,可是很想见你一面的。”

风铃轻摇晃,清脆声音伴随字句一下一下撞击他的脑海,眼前屋门半掩,触手可及。

他突然回忆起这丝熟悉感从何而来——那天云杉公子将虚弱至极的亲传带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拥有这样的嗓音。

果不其然,他刚刚推门,云杉无奈的声音就随之响起:“两位尊上,请稍安勿躁。”

“弟子刚刚查探凌师兄神魂状态,他还是有很大的几率在今日醒来的。”

——果然是步临君,五天前他和唐长老一起来了云家,将凌歌安置好后就匆匆赶回宗门,没一会儿“信陵君”就来了,估计是他们说了他弟子的事。

只是没想到步临君不声不响地又回来了。

岁衡推门,三双眼睛向他扫射而来,他恭敬垂眸,不卑不亢:“见过两位尊上。”

“城主大人明晚于靛宛楼设宴,请柬送上门来,不知信陵君意下如何?”

“不去。”

“为什么不去。”

有另一道轻慢嗓音截住他的话。

“……”

某个隐秘的角度,唐郁拧紧眉头,有些不悦地白了御无让一眼。

他来清洲城几天,城主就差人送了几天的请柬,次次都被他回绝了。

无聊的宴会自他成名起,参加得够多了,更何况凌歌还没醒,他哪有什么心思赴宴。

御无让嘴比心快,话出口才觉得有些后悔。

这话有些强制绝对的意思了,放在几日前,就凭唐郁占着他师弟信陵君的身躯,他就能凭借这点要求他不能败坏信陵君的声名。

然而经过神魂秘境这一出,他心里多少清楚他身份的不一般,又出手救下了五宗四家那么多人。

现在他刚收的亲传还生死未卜在床上躺着,要求他去客套赴宴,多少有些不当人。

御无让偏头对着门口那两人开口:“你们且先等着,本尊去劝劝信陵君。”

岁衡奇怪他的语气,师兄弟之间喊话很是陌生的样子,但他联想到步临君淡漠的样子,便也假装明悟了。

云杉拱手拜别,前脚刚出了屋子,后脚不知谁的灵力一出,将门猛得拍上,同时隔音结界拔地而起。

云杉:……

纵使见了很多次,依旧很无语。

岁衡不该看的不看:“云杉公子,那边等着的那群人……”

他指一指城主府来人的方向,明知故问。

果然,云杉瞧也不瞧,径自拍拍身上灰尘,尽管衣衫也不是很名贵,他看上去却无比爱惜。

“就让他们慢慢等好了。”

云杉无所谓地笑笑,目送岁衡离去,视线再放远些,他盯着暗黑的窗口,总觉得同谁对上了视线。

也许不是错觉——云家总共就这点地方,后院彼此的屋子都看得清楚。

盈盈。

实在是让她受委屈了。

一晃五日,他依旧记得很清楚。

他侥幸出了秘境,五宗四家的大能在外面接应,有点势力的也都早早离开。

只他运气不好,转头就遇见趁火打劫的一群人。

有贪婪寻求他的机缘的,有同云家交恶趁火打劫的,有单纯落井下石的……

若非他侥幸遇见信陵君三人,云家又刚好以医术出名,对神魂疗愈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引得重仙宗出手,并暂住家中,只怕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安居之所也要被旁人冲破了。

结界内,唐郁舒展身躯,冷眼看着御无让挥手布下结界。

“非去不可?”

御无让沉默一瞬:“我想说的倒也不是这个……”

“你同云杉有些渊源的吧,不然你抱着凌歌才出秘境,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怎么可能还驻足去解决他人麻烦。”

“呔,本座同云家能有什么渊源?”唐郁嗤笑,“本座隐世数百年了,五宗四家都没个眼熟的,还能看着这排不上名号的小小世家?”

御无让勾起嘴角:“反应这么大,戳到你了?”

“……”

唐郁一个白眼:“少放屁。”

“恼羞成怒啊。”御无让若有所思,“粗俗。”

“用这张脸做这种不合时宜的表情,也算是蓝师弟的黑历史了吧,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有完没完了你,我倒想用自己的身体,你倒是把你师弟找回来啊,也省的我在这里平白惹人烦!”

向来淡漠自持的人露出哀怨的表情,刺得御无让眼睛一痛,颇为不适应:“没说你烦。”

“私底下我管不着你,但若公开场合,在仙门百家面前你要是做什么事折了蓝师弟的脸面,本尊的长筠剑绝不留情。”

唐郁乐呵一笑:“我懂,他的脸面还不就是重仙宗的脸面,本座自然会遵守和宗主的约定的。”

“所以,靛宛楼的宴会,你千万记住维护信陵君的脸面。”御无让话音一转,正襟危坐。

“那是自然!”

“……”

唐郁面色微变:“……狗东西你套我呢!堂堂剑灵峰峰主什么时候学会刷心眼子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信陵君孤高,但也不是孤僻,毕竟是正道之光万人敬仰,出了宗门就代表重仙宗的脸面,城主府大张旗鼓地宴请,一次两次不去是地位超然,三番五次不去就是傲慢无礼了,都是人情世故……”

唐郁震惊:“蓝祁还不孤僻!堂堂第一剑宗,堂堂合体期修士,正道之光信陵君,出了山门还要跟城主之流人情世故?!你,堂堂剑道魁首跟我讲人情世故?!”

“你们还修什么破仙,修人情世故去吧,还好本座建的魔教,卑、鄙的仙门百家!”

“就是……”御无让下意识点头,对上唐郁狐疑的视线,神色一正。

“仙门百家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修的是仙,根基却在人心,城主设宴也是他们表态的一种,说是人情世故,也可以当作一次历练。”

“而你信陵君嘛,露个面说几句场面话就好了,人情世故都是别人的。”

唐郁华丽丽一个白眼:“……神经。我发现你们宗门都不是什么好种。”

这就是唐郁不乐意加入宗门的原因之一。

“五百年前五百年后,仙门还是一样的虚伪,表面光鲜亮丽,内里简直一套一套的。”

“也不能算是虚伪吧……”但好像、确实是一套一套的。

御无让张张嘴,有些难为情地偏过头,飞快看了眼通讯玉佩上的台词,继续念了起来。

“外交嘛,互动才有未来,而且慕强是人类本能,好不容易出一趟宗门,他们也想让我们有更好的体验……”

御无让念着外交官尚年给的台词,心里毫无波澜。

唐郁说的很有道理啊,除魔卫道就干脆一点好了,什么该死的人情世故,有这时间不如回宗门多挥几次剑。

余光瞥见唐郁不以为然的样子,他灵光一闪,挥手收起通讯玉佩,话锋一转,若有所思。

“……你对云家好像有点交情的样子,我看这兄妹俩过的不是很如意,不如你去赴宴,到时候把云杉带上,也算是为他撑个场面。”

“……”

这话倒戳唐郁心眼上了,他叹了口气,来回打量着御无让:“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怎么办,那就去呗。”

“真是刮目相看啊御无让,这人情世故还真让你学会了,好一个只会练剑的剑灵峰峰主。”

想到之前旁人给的评价……呸,什么专注练剑,什么剑心澄澈,哪个混蛋给的虚假消息!

“哪里哪里,都是跟尚年师兄学的。”御无让耸耸肩,“之前看你不想去,就联系了开元峰的峰主,他写一句我说一句,谁知道一点用没有。”

“果然靠人不如靠己。”

唐郁嘴角一抽,嘀咕道:“我就说怎么剑痴嘴里一口一个人情世故,果然搞外交的心都脏!”

“卑、鄙的尚年峰主!”

他抬眼:“那你跟我一起去不?”

御无让坚决:“我去了,谁帮你盯着你徒弟啊,都是一个宗门的,去一个就行了,我不干。”

你也知道是我徒弟啊。

唐郁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早听说蓝祁和尚年的交情不错,找机会坑我呢是吧,偏偏事情让他知道了,他还真不能放任云家不管不顾。

“玩计谋的心都脏!”唐郁愤愤,转头向御无让开火,“所以你怎么回来了,为了劝我赴宴的,还是怕我跑了?”

“那你也太看得起清洲城城主,也太看不起我们宗门的肚量了。”

天道誓言都发了,天道在上,小小唐郁狠狠拿捏。

“本尊可是剑都不练了,特意来帮你的。你以为你刚喂给他的丹药哪来的,还不是我去天水峰找的!”

他扬起下巴示意桌上刚服用的丹药,继续道:“还有你现在身体状况也不算太妙,毕竟没有查探你的身体状况,柳师妹只是大概调配了些丹药出来,你还是早些回宗门为好,刚好宗主他们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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