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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梦 凶恶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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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离平静地吃完晚饭,平静地走回山鸟瞰月,不发一言。刚推门进去,便看见余秀淮抱着手臂在前台等他。

“够直男,好狠。”

崔大昭在旁边点头哈腰,朗声叫了句,“老板好!”图成勇则手拄在旁边桌子上,身子斜靠着,也露出一排小碎牙,“您回来啦。”

颜离依旧脸阴沉着,径直走上了楼梯。

余秀淮嘴角向一边斜,翻了个白眼又跟上去了。

“刚才我可都听见了哈。”

颜离脚步不停,头也没回,道,“听见了又能怎么样。”

余秀淮也跟着上楼,觑着左右无人,穿进墙壁,她伸出一只长胳膊将颜离截停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颜离直接将她手臂拉到一旁,越过她开了门进了房间。

余秀淮脸冷下来,今天她非得要找他要个说法。她走到大办公桌前,盯准颜离眼睛,颜离别过脸去,她就把脸往那一边伸,颜离换了个方向,她又将脸挪过去。

总之是不让他好过。

颜离没辙了,终于开口,“答案你应该知道。”

余秀淮嘴中哼出轻微气流:“你在这么长的岁月当中,有过几个女人?”

颜离本来心不在焉,被这句话惊得猛然间抬头,足足愣了有五秒,最后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他头低下去,“太长的记不得了,只能告诉你有,但是都没有善终。”

余秀淮一下子坐在桌面,听到这句话,仰头长长叹息一声,如海藻般的复古长卷发披了满身。

她盯着悬于吊顶上方的玲珑剔透的水晶吊灯,那水晶灯除了电灯的光芒外,很多折射出来的透彩光点也撒在她身上、脸上。

她笑自己。

其实做人,她也没什么善终。

***

飞机是第二日晚8:45。

辛西妍在图成勇这个地陪的拉扯下,终于将两大箱行李从轮渡船上拖下来。

图成勇的脸拧成了皱黄瓜,“老乡,才待多久啊,就这么走了啊?不是两个月吗?”

辛西妍从他手里接过行李,“没办法,那边有事。”

两人站在路口等郝媛媛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有辆出租车从左面路口驶过转角,车门一开,郝媛媛从后座挣扎下来。

“我们领导非得要讲话,加了一小会儿班,路上高峰期车又堵……”

辛西妍赶紧制止她:行了行了,知道你忙,百忙之中让我见你一面就好。

在等待网约车期间,郝媛媛仍在劝说好友。

“为什么不留在南方发展呢?反正你的工作不拘地点,哪里做都行,又和老东家闹掰了,现在是自由身。”

辛西妍仍摇头,委婉笑道,“我机票已经买了,既成事实,改不了了。”

郝媛媛才不信这鬼话,“买了机票也可以退啊,大不了飞回北京再回来呗,对,再回来,把你北京的家当全都搬到这边来。”

她眼睛亮晶晶,早就为辛西妍设想好了,“你在大学里没什么朋友,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我现在也是,知心朋友就那么一两个。不如我们合租到一起,反正你也是从零开始做账号,我帮你打下手,怎么样?”

辛西妍捏捏媛媛的胖脸,“你那个地方放不下我东西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东西,光是服装就有多少套……”

“我得去租别墅,做工作室。”

郝媛媛更兴奋了,“好啊好啊,我会勉为其难去和你一起租别墅的,租个小点儿的啊,我工资不太高,我就住别墅里最小的那个屋子,剩下的你掏。”

辛西妍气笑了,我可谢谢你啊。

这句话刚一落地,前面一辆白色车的师傅招手问了句手机尾号。

确认好上车,直到放好行李到后备箱,坐上车后座,辛西妍仍在想着媛媛的话。讲真,她还真有一点点动心,毕竟唯一的好友在这里。

但木已成舟,今后的事今后再说。

为了等媛媛,辛西妍特意晚走了一会,正好赶上下班高峰前期。望着前头压着的车屁股,辛西妍心里骂了句,“峒海这帮人下班这么早吗?都不加班的啊。”

司机师傅手搭在方向盘上,一面骂前面人不会开车,一面跟辛西妍聊着。

不知怎么说到来这边感觉如何。

辛西妍在脑子中过了一遍这次度假经历,除去那些像演动作片一般心惊胆战的梦魇,和初来南方对湿热气候的不适应,总体感觉还真不错。

南国气候湿润,她鼻炎有很大缓解,而且这边树木常绿,大街上总是干净,可能是总下雨的关系,路面上一直湿湿的。

司机停下车载音乐,换了本地的电台,正播着观众热线节目。

辛西妍百无聊赖,在堵车中刷手机。

正巧刷到了一条影视解说的视频,讲的是10岁女孩被陌生人拐进家里,囚禁在地下室。那个男人将女孩用一根狗绳绑在一根大木柱上。女孩被长时间戴手铐,手腕的部位从来都是烂糊的红色,上了药好了,再被铐上,然后手腕又磨破。

忽然手机上方,来了一条短信提醒:您的邮储银行账户收到汇款12,000元。辛西妍忙点开,又长叹一口气,关掉短信界面。

给母亲汇的款,她又如数返回。

母亲总是不收她的钱。

辛西妍点开微信消息,才发现母亲给她留了言:“阿妍啊,我不需要这些钱,你有钱留着自己花,你花费肯定很大,妈妈有钱。”

往上翻,还有几条已经读过,辛西妍又点开重新来听。

“你二姨在家里灌了一瓶农药,换上干净的衣服,独自走到某个山沟里,找到一棵歪脖树,上吊了。”

“说是有长期抑郁症。”

“送医院了,但没有抢救过来。医院说她这是上吊又加上喝农药,真的是一心赴死,根本不留活路了。”

辛西妍的手连同手机一起垂下,忽然感觉喉头有酸涩感,视线有些模糊,整个胸腔闷闷的,喘不上来气。出租车内打着空调,辛西妍用低沉的气音问师傅能不能打开车窗。

师傅同意,关了空调,她按动车窗按钮,猛烈的湿润的风灌了进来,她双眼无神呆呆望向车外,脑子中是巨大的失真感。

记忆中的二姨总是在她那个年代,穿着最新潮的衣服。无论脸上化没化妆,头发永远是厚刘海黑长直,齐齐整整,没有一丝头发超出界限。

直到表姐失踪,她的头发就没有长过肩膀,永远是随意的一剪,带着毛茬。有的时候精神恍惚,会留下一缕长发。

有的时候她过年会打电话。二姨总会跟母亲念叨,婉婷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给别人的男人生孩子呢。

或许有三四个小孩了,她不会怪女儿,都领来,她承认自己是他们奶奶。

她说男人多差她都承认只要活着就好。

母亲总是把电话贴到耳边,不言不语沉默以对。然后撂下电话,坐在沙发边缘空望着窗外长吁短叹。

那样一个春节,全家人都过不好。

门上的大红福字春联就像一种讽刺。

二姨夫早就与二姨离婚了,火速找了下家,亲戚说他实在受不了那个气氛,要尽快脱离那无尽的生活。

之后二姨不怎么与辛西妍家来往,但有一次不知怎么的,她竟然破天荒过来了。那个时候人还没到,就在街上的入口处把辛西妍堵在了当街上。

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

辛西妍总感觉那是二姨疯了的前兆。

从那以后每当在路上遇见她,二姨就会突然间改变方向向她奔过来。

语音里那些话一句一句像刀一样,剜在在辛西妍心上。昨夜她整宿没睡,跪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车窗开着风猛灌,吹的头痛,辛西妍又将车窗关上。车内空气有些窒闷,再加上摇晃,不知怎么的她便昏沉之间入了梦。

梦里黑蒙蒙的,万事万物像遮了一层黑罩子,又像是手机屏幕降低了明暗度。恍恍惚惚看不清。

隐约间,她又来到那个清冷诡异的梦茧镇,站在如银月光洒落的街道上。她轻轻推开某扇粮油店的店门。

店门之内又是地下室入口,血腥气浓重,有闷闷的剁肉声从下方传来。辛西妍甚至能想象到周云奎用大剁肉刀,在一下一下砸着肉块。

一切都无所谓了,她不再害怕,循声走下去,脚步声在暗夜中也一下一下砸在台阶上,清晰得可怕。

走到尽头处,浓重的生肉味混着血腥扑了一脸,辛西妍看到周云奎举着血淋淋的刀,对着大桌上赤条条发白泡胀的人体,猛地砍落下去。

那尸体头扭着,发泡的头颅覆盖着微微发黄的小卷发,眉毛又细又长又浓,睫毛又长又卷。

赫然是表姐的脸。

啪的清脆一声骨裂,震得辛西妍霎时间从迷蒙中突然苏醒!

风还在吹,额头鬓角一片凉意,辛西妍抬手一摸,竟然全是汗湿。

她望向窗外,出租车不知何时已停在一处城乡结合部地带,问了司机说是前面在堵车。她的左面是废品收购站,右面是一排低矮的商店,小超市,修车铺子,小饭馆之类比比皆是。

其中小超市的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正在拿矿泉水瓶往喉咙里灌。短毛茬的头发已有些白色,那人穿一件藏蓝色夹克外套,下身配不合体的肥大西裤。

嘴角的那颗不大不小的黑色痦子,正随着他漱口的动作在不停抖动。

辛西妍脑子瞬间一个激灵。

为什么周云奎会在这?

可能是感应到有人在盯着他,周云奎猛然间回头,视线正好对上辛西妍。

可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没事人一般挪开眼睛,而是目光直勾勾锋利的盯着辛西妍。

辛西妍感觉自己的眼珠也无法转动,像磁石一般被吸了过去。二人就这样隔着马路对视几秒钟。突然,周云奎双眼阴鸷,目露凶狠,嘴角斜向上勾。

这是他从来没露出过的神情。

辛西妍心里咯噔一下。

他认识自己吗?

不对,颜离说只要不发生交流,那么在梦里她的脸对于周云魁来说就是模糊的。

没理由啊。

这一眨眼的功夫,远处的周云奎却已看向旁边,他又灌了一口水,然后把矿泉水瓶捏扁了直接扔在地上,抬脚走了。

仿佛刚才那一记凶恶眼神没发生过,辛西妍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了。

就在这时,辛西妍忽感到车身往前移动,前面堵着的车开始走了,她眼睛追随着周云奎,直到车驶出视线范围,再也看不见了。

夜呪卷,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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