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散了之后林子衿回了顾家。顾柏川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也许他可以和顾柏川合作一下。
江念安意外的没反对,只说要回去处理一下业务,还嘱咐他定时吃抑制剂。
林子衿口头答应,但被Alpha信息素滋润过的身体没什么异常他就没吃。抑制剂本身也只是在发情期应急使用的,有正常伴侣的AO可以靠彼此度过发情期。顾柏川为了给白稚守身,强行要求林子衿停止散发信息素。
释放信息素就像心跳一样,怎么可能人为控制。但顾柏川这样要求,林子衿只能想别的办法——使用抑制剂。
原本只需要发情期使用、甚至可以不使用的东西,后来因为顾柏川每天都回家,变成了一日三餐一样的东西。如果哪天他忘了,顾柏川就会烦躁的骂人。
多余的信息素淤积在体内,让林子衿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甚至早就出现了信息素失调的情况。
反正下决心要解除婚约,林子衿都不打算再这么频繁的使用抑制剂了。可奇怪的是,顾柏川接连几天都没有回家。
白稚给他发了几条莫名其妙的简讯,顾柏川似乎也不在那边。
自从江氏说要跟顾氏合作,顾式札就带着顾柏川疯狂加班。江氏合作意向很强,总叫顾柏川飞过去汇报情况,让他几乎住在了外地。
顾柏川和白稚吵架后本来就烦,正好借这个机会麻痹自己,用忙项目的借口搪塞白稚。
白稚以为顾柏川故意躲着自己,去顾氏找了几次都没人,好不容易见上一次两人又不欢而散。
顾柏川心里烦闷,趁着谈授权的事使劲灌酒,到最后客户都怕出事,劝他不要这么拼命。等到最后在商K续场的时候,顾柏川几乎已经醉死,他瘫在少爷身上,“Omega?”
“是的顾少。”小O柔若无骨的手放到顾柏川胸口。
顾柏川说话含糊不清,“胆儿肥啊。”艳俗的花香味信息素环绕着顾柏川,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林子衿,又想到了兄弟们的话:
——说实话,我觉得你就算不想生孩子也应该上他一次,跟高匹配度的Omega真的能爽死。
顾柏川看着胆敢解自己扣子的Omega,觉得兄弟说的也没错。他说林子衿生了孩子才能结婚,又没说上床就要结婚。别说睡一次,就算临时标记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柏川第无数次想起林子衿跟江念安接吻的画面。
“嘶,顾少~~~”腺体被尖利的犬齿刺破,小O被高阶信息素激地软成一滩水。
顾柏川循着本能行事,他口中模糊喊着一个名字,迫不及待地进行下一步。
小O发出黏腻的声音,手臂环着顾柏川的脖子,敬业地配合起来。
得到消息赶来的白稚,正看到顾柏川加速冲刺的模样。像是自虐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结束的顾柏川终于醒了一点,看到白稚后匆匆提上裤子踉跄过来,被人腿一绊摔到地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内情的人都出来打圆场,围着白稚帮顾柏川说好话。
“顾总喝多了不知道。”
“男人喝多了都这样。”
“只是逢场作戏。”
......
白稚甩开顾柏川的手,清脆的巴掌声在另一种撞击声中独领风骚,“你让我觉得恶心。”
顾柏川不是没被白稚打过,以往他会暗自窃爽,这次却在其他人惊愕的目光中勃然大怒,“你敢打我!”
白稚第一次见这样的顾柏川,也被他的怒火吓到了。他错愕一瞬,转身留下一屋子醉鬼。
一场酒局就这么不欢而散,三个下属架着死沉的醉鬼把顾柏川送回了家。
刚进家门,顾柏川又开始闹,“给我倒杯水!林子衿!人呢。他妈的,竟然敢不等我回来。”
下属们一个没看住,顾柏川竟然连滚带爬地去了二楼。三人对视一眼识相地跑了。
林子衿这几天睡得都不错,但也架不住顾柏川这么砸门。刚一打开门,暴戾的信息素从门缝挤进来,闻一下都让人心生惧怕。
顾柏川也闻到了他的信息素,“他妈的。”他条件反射地咒骂,“你他妈又没吃药!”
“你发什么疯。”林子衿皱眉,本来好了不少的身体又开始产生不适。混着的汽油味和皮革味钻进身体里,就像是堵住了每一个毛孔,闷涩地让人喘不上气。
林子衿想要关门,不料顾柏川用力砸到门上,不顾林子衿被震开的手推搡着人闯了进去。
这是顾柏川第一次进入林子衿的卧室,里面到处充斥着清泉味的信息素。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儿,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冲断了酒醉最后的理智,身体内每个部位都被腺体同化,叫嚣着标记这个Omega,马上!
“放开!”冲击性的信息素蛮横地妄图逼迫Omega臣服,脆弱的Omega挣扎着抵抗,大了几号的衬衫袖子散开,溢出点点裹着晨曦湿气的木质香。
凭着微弱的木质香,Omega突然生出了几分力气,抓着身边的凳子猛地将Alpha砸开。
被激地进入发情期的Alpha感受不到痛觉,反而对陌生的Alpha信息素充满警觉。是更高等Alpha,正在侵占他的领地。
讨厌这味道,这是我的领地,驱逐出去,把他赶出去。
Alpha脸上的神色越加暴戾,他突然伸手抓住要逃跑的猎物,“去哪,我的东西。”Omega痛苦的挣扎让Alpha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底升起了更大的施虐欲。
林子衿终于切实感受到了双方的差距,就算没有信息素的压制他脆弱的身体也无法应对暴力,而信息素更是让他产生了叠加着臣服欲的恐惧。
害怕、惊恐,却又疯狂地想要服从对方的任何一个要求,心悦诚服地。
索性林子衿还撑着最后一口气,无论身体和情感多想吞噬理智,他都还在勉力挣扎着不让Alpha得逞。
撑不了太久了,必须要立刻让试图侵犯他的Alpha失去行为能力。再多一秒,他怕是就要将自己全额奉上。
突然,一只大手从身后掐住了他的脖颈,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颈传来一阵剧痛,颈后发烫的腺体传来剧烈的刺痛,让人痛苦的信息素迅速里应外合,将垂死挣扎的理智烧成了灰烬。
紧扒着地毯的手指松开,痛苦的眼眸涣散黯淡。
他被标记了。
身后的人还不放过他,死死咬着那块地方,过量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冲刷着身体。
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四肢也瞬间疲软。化成灰烬的理智像是出鞘的灵魂,抽离在半空中看着放弃挣扎的身体满是绝望。
就在理智即将彻底消散时,更加霸道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威压下来,像势不可挡的大火,瞬间把裹了汽油的皮革烧得一干二净,只剩呛人的焦木味道。
想更进一步的Alpha像是垃圾一样被扔到墙角,一双赤红充血的眼睛露出来。
Omega失神地趴在地上,腺体上的咬痕向外洇着血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别的Alpha的味道。
“子衿。”带着颤音的呼唤让Omega的眼珠微颤了一下,一行清泪顺着眼角砸到地毯上,像是一道惊雷砸到了江念安的心里。
“柏樟。”江念安单膝跪到地上,像捧起一触即碎的珍宝一样,轻柔又轻柔地将人抱起来。
Omega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又挣扎起来,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神色。
江念安强忍着泪水,将人暂时放到床上。Omega已经被完全标记了,他的身体正在排斥其他人的信息素。
江念安可以强行覆盖掉Alpha留下的标记,但他不想,因为那并不是林子衿主动的选择。他当然知道他们会相爱,但现在的爱人不知道。他可以等他做决定,但不能替他。
虽然身体被Alpha的信息素掌控着,但来源本体昏了过去,这让林子衿稍多了些喘息的空间。他睁开迷茫的双眼,正对上一双泪水盈盈的黑眸。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要离开的男人,对顾柏川之外的信息素的排斥让他恶心,身体痛苦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救我。”
江念安坐回去,俯身在爱人唇畔落下一吻,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猝然皱紧的眉头。
“我们去医院。”江念安替他整理汗湿的额发。
林子衿却等不了,他伸出颤抖的双臂环上江念安的脖子,他嗅到了糊味更重的焦木香气。好不容易复苏的理智再次与情感拼杀,迷恋又排斥的情绪在身体内拉锯。林子衿简直难受地说不出话,身体无时无刻不想把这个人推出去,可他偏要用力把这人抱得更紧。
江念安没有放过爱人的任何反应,既心疼他的痛苦,又欣喜他抗拒着本能地选择自己。
江念安紧紧回抱住他,任由他一点点撕开自己腺体上的抑制贴。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本就浓郁的焦木味越来越浓,随着抑制贴的掀开在整个空间内炸开。
伤痕累累的后颈露出来,林子衿抗拒着本能去拥抱那个让人生理性厌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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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他们仿佛陷入了深海,在飓风中沉浮动荡。失去理智的伴侣眼中倒映着彼此,热切的、发狂的、毫无理智的。
粗鲁的,失控的,无礼的,野蛮的,未开化的。
偶尔清醒过来,林子衿挣扎、逃离、被逮捕、安抚,最终投降。
在某个间隙里,江念安紧紧抱着林子衿,用他饱满的额头贴在爱人的脸颊上,“亲爱的,饿么?”
“够...够了吧。......!”
他想逃跑,却总是慢了一步,无力的脚腕上洇出清晰的掌痕。
混乱的意识,苍白的屋顶,涣散的眼眸。
乱七八糟。
江念安下意识地讨好他,“别怕,不要怕。我爱你。不会有事的。”这么说着,下一秒,他尖利的犬齿再次咬破了腺体,高浓度的信息素与同时扩散。
林子衿瞳孔骤缩,双重的痛苦让他身体痉挛,很快陷入了晕厥状态。
彻底完成标记的江念安舔舐着腺体上的血珠,珍而重之地亲吻着爱人的皮肤。
是他的,都是他的,谁也别妄图染指,或者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