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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以身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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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灶膛内,跳动的火苗在许知予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药罐中,药液咕嘟作响,苦涩的药香裹着柴火气,在低矮的土屋里弥漫。

王娇月歇斯底里的哭喊犹在耳畔,那些涌入记忆的施虐画面,令许知予的指尖发凉。

王娇月蜷缩在里屋的身影像根淬毒的针,扎在许知予的心尖。

唉……

许知予暗下决心,无论未来如何,她定要想尽办法,医好王娇月的腿疾。

凝视着药材宝库界面,冻伤紫草膏280的兑换数值刺得她眼眶发痛,这系统也不简单啊。

许知予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斟酌治疗方案,王娇月这腿疾已迁延一年之久,要想尽快见效,必须三管齐下,内服+外搽+针灸,除了大内科,针灸也是许知予的强项之一。

这次幸运地靠那40个爱心值勉强凑出一副汤药来,而针灸需要银针,银针更是得需花钱置办,她哪里有钱?都难。

许知予又往灶膛里狠狠添了一把柴火,火星四溅,恰似她此刻纷乱却又坚定的思绪 。

嗯,就这么办。

……

王娇月瑟缩在潮湿冰冷的被褥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此刻,她已逐渐平静了下来,可方才那失控的模样,连她自己回想起来都满心惊骇。这三年来,她只曾在被打伤腿脚、锁进柴房的那晚,她才如此崩溃绝望过。

她记得,那晚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寒意彻骨,她的脚肿得发乌,整个人蜷缩在角落,身体瑟瑟发抖,每一寸肌肤都被疼痛与寒冷啃噬着。

此刻回想起来,仍觉得窒息。

呼——

以前,自己只会隐忍,一忍,再忍!忍受着一切,但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想想都后怕。

王娇月下意识地抬手,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指尖微微颤抖。

此时,许知予的态度才是最让她不安的。

若是以前,这人定会毫不分说地抽打自己一顿,可刚才,不但极力安抚自己,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再不会欺负她了,甚至扬言一定会治好她的腿。

而此刻,那人正在厨房熬药。

呵,娇月自是不信,那个自私暴戾的人会对自己好?会医术?会治好自己的腿?简直荒谬至极!

但从昨天起许知予对她的态度,说话的语气都有所不同,很温柔,很平和,宛如换了一个人。

王娇月用力摇头,她不信她会变,更不会变好,可等会儿自己该如何应对呢?再像往常一样,苦苦哀求?求放过,求怜悯,还是……。

她无意识咬破了红唇,一丝殷红在嘴角蔓延开来。

许知予缓缓将两次熬得的汤药混合,小心翼翼地分出一次的量,而后端着碗,摸索着朝着房间走去。

房门此刻是闭着的。

许知予轻轻一推。

‘吱呀——’,门缓缓打开了。

那尖锐的声响,惊得还沉浸在思绪中的王娇月浑身猛地一颤。她惊慌失措地坐起身来!身子瑟惧地往床角边缩,眼神惶恐,这是对原主刻在骨子里的惧怕。

恐慌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王娇月死死抓住被角,指节泛白,浓郁的药味飘来,她的心猛地一紧,是他!他来了!目光胆怯地看向门口,手本能地摸向藏在衣袖的小刀,却在触及门边那道消瘦身影时,骤然愣住。

那往日里总是弯曲佝偻的脊背,此刻竟挺得笔直,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许知予吗?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许知予端药碗的手腕,瘦可见骨,多日高烧留下的青灰仍攀在眼窝,整个人,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薄纸,虚弱不堪,而那白皙的脸上还有明显的三道新鲜血印。

……

天色已暗,本就视力不好的许知予此刻眼前更是只剩些许微光,半米之外的事物,在她眼中都是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捕捉屋内细微的动静,她听见王娇月坐了起来,于是摸索着朝着床边走去。

“娇月,喝药了~”语气轻柔,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这一声却让王娇月浑身剧烈颤抖,心底疯狂呐喊:她不喝药,不喝他的药!他一定就是要害自己,就是想毒哑自己!给她熬药,他许知予定不会如此好心!

“别过来!”后脊死死抵在冰凉的土墙上,神色慌张地看着一步一步摸过来的许知予,还有她手上的药碗。

许知予脚步一怔,手上的汤药晃出涟漪,几滴药汤溅到手背,烫得她倒抽一口气,“嘶~”

“娇月,药煎好了,喝药了,喝了这药,你的腿就不会那么痛了。”

许知予再靠近一些,双手捧着药碗,态度诚恳,尽可能地传递着自己的善意。

“不!不要!拿开!你拿开!我不喝!我不喝药!”眼里尽是恐惧,声音也因过度害怕而变得尖锐刺耳。

“娇月,这药能治你的脚伤。”解释。

不,她才不信,目光紧紧盯着许知予腕骨嶙峋的手,那里交错着新旧伤痕——那是原主自残时留下的印记,多讽刺啊,施虐者与受害者竟共享着相似的伤痕。

“你说这药能治脚伤?可我的腿,是你亲手打的,是你造成的!”王娇月嗓音沙哑如砂纸,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怨与恨。

许知予浑身僵住,言哽于喉,虽那不是自己所为,但还是汗颜地低下了头。

沉默……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娇月,你信我,刚才我给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这次我大病一场,算是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什么都想通了,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以前是我太自卑,是我犯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以后我一定加倍弥补你。你把这汤药喝了,那边药渣我还煨着火,待会再用那药渣给你热敷,你的痛定会缓解的。”许知予一口气说完,虽不能保证药到病除,但缓解疼痛许知予还是有信心的。

望着许知予手上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王娇月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辨的情绪,她想知道那“那……是哑药吗?”

“什么?” 许知予微微挑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这药,是哑药么?”稍微提高了点点音量,神色怯怯。

哑药?什么哑药?

许知予不解,但瞬间想起之前原主说要毒哑王娇月的吓唬话,她还真信了?无奈地摇头,“当然不是,这是专门治你腿疾的药。活血化瘀,温经散寒,虽然药量少些,但药效也不会差,而且你别急,等我再想办法,给你弄些外搽的紫草膏,再加上针灸,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脚的。”

呵,想得还真是周到,治她的腿,呵,说得就像真的一样。

“呵,你还真把自己当作大夫了?”王娇月觉得荒唐可笑,哪有人大病一场就说自己会医术了的?那汤药如果不是哑药也就是一点艾草和菖蒲,能治好自己?

王娇月自然不知道许知予从宝库里兑换了一些药材。

“嗯,你信我,你看,我让你去‘回春堂’给我抓的方药,我吃了就好多了。说了可能你不信,昨晚昏昏沉沉中,我梦见一位老神仙,他传给我一些医术……”许知予深知,必须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无论是对王娇月,还是对外面的旁人,否则,一个从未接触过医术的瞎子,突然就能治病救人了,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而这种看似荒诞离奇的理由,在这些乡野村民眼中,却往往最容易被接受。

王娇月在心底冷哼一声,她怎么可能相信许知予这些鬼话。

但瞬间眼神一变,“扑通” 一声,直直跪向许知予。“官人!奴家信,信——,但求您放过奴家,奴家以后再也不跟任何人说话了,求您千万别毒哑我,奴家已经跛了脚,奴家不想再变成哑巴。求求你。”王娇月一边可怜兮兮地哀求着,一边悄悄握紧了藏在袖口里的小刀。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有时真的想一了百了,用这把小刀结束自己悲惨的命运……

看王娇月还是不信,且一门心思认为自己这碗药就是哑药,许知予心急。

唉!这些古人,想象力怎么如此丰富?原主整天疑神疑鬼也就罢了,王娇月竟也是如此…… 许知予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悲哀。

“这真不是什么哑药,你要是不信,我喝给你看。”许知予端起药碗,闷头灌了一大口,咽下。

“你看,这怎么会是什么哑药呢?要是哑药我也一起哑,可好?”许知予一脸决然,以身试药。

王娇月看她真的喝下一大口,莫非这次真转性了?

“可你从未对我好过,哪怕一次,一丝。”王娇月声音哽咽,眼眶泛红,那些被伤害的过往,如汹涌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

唉,许知予承认,确实,不但没有,还很恶劣,和外人多说几句话要毒哑,对着男人笑就差点用烙铁烙她的脸……但那都是原主干的,不是我呀。看来想她喝药必须用点手段了。

许知予面色陡然变得冷峻起来,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害怕的威严。

“王娇月,厨房瓦片下……” 许知予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你藏的那包砒霜,该换个地方了。”

!!!

心惊!

王娇月瞳孔骤缩,满脸惊恐,那包砒霜,是半年前周云牧突然塞给她的,说她如果实在受不了,就用它来,用它来……,可她始终不敢。

脸一阵红一阵白,自己的死期到了!

气氛紧张到了极致,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压抑!

最终,还是许知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你仔细想想,若我真要毒害你,又何须等到今日?”许知予摸索着,缓缓坐到床沿,声音也渐渐缓和下来。砒霜是原主无意中发现的,但在这件事上她没有点破,可许知予必须得提出来,万一哪天王娇月突然继续实施她的计划,她可不保证自己还能穿回到现代去。

王娇月心中大惊,他是何时,又是如何知晓的?难道从他更加频繁打骂开始?一定是了,难怪最近半年这人的脾气愈发暴戾无常了。

原来如此么?

唉,许知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想要王娇月立马对自己放下戒心是不能的。

“娇月,那我不怪你,都是我之前犯了太多的混,我对不起你,但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真的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你就看我今后怎么做,好不好?现在你的脚伤很严重,不能再拖下去了,把这药喝了,对你的伤势有好处。”轻声耐心地哄着,试着将药碗向前递了递。

这都不怪自己?好难以置信。王娇月心绪不安。

“……你真会医术?”王娇月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许知予,仿佛要将她看穿,她觉许知予她说的像是自己小时候听的神话故事,还老神仙,自己能信?

“嗯,不然我怎么能开方配药?你看我自己,喝了药之后,是不是好多了?这还多亏了你帮我去买药呢。” 许知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真诚而温和的笑来。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杂质,宛如春日暖阳,照进了王娇月黑暗冰冷的世界。

笑,又笑了,怔怔地,她发现,这个人真的不一样了,以前的从来都是丧着个脸,但就今天已经笑了很多次了,很温柔,或许自己该信一次,想到这里,娇月将身体向前移了移。

既然已被点破藏药,看来这碗药自己是非喝不可了。

“如果我哑了,我就死。”但死之前,我一定要带上你。

“不会的,来,药快凉了。”许知予听到王娇月终于松口,心中也如释重负,连忙举起药碗,示意她喝。

王娇月终于迟疑着伸出手,接过那只药碗。盯着碗中琥珀色的药汤,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中依旧满是挣扎与犹豫。她再三确认许知予的脸色,试图从那里捕捉到一丝异样。

许知予面色平静,目不斜视,一脸坦然,真诚。

王娇月心一横,将药碗凑到嘴边,“咕咚咕咚”,一口接着一口,蒙头将整碗药都喝了下去。

而后,她将空碗递还给许知予。

许知予眉宇一展,神色明媚起来,宛如拨云见日,心底暗自庆幸:嘿!又搞定一个难缠的 “病人”。

许知予摸索着从袖口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递向王娇月,轻声说道:“给,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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