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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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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寝殿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婢女候在外头,听到动静后,连忙进来伺候景云歌起身。

景云歌揉着额角,“几时了?”

“回夫人,戌时一刻了。”

又道:“君上还在等着夫人用膳呢。”

景云歌有点惊讶,记忆中苍定野并不是这么有耐心的性格。她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知道了,带我去花厅吧。”

远远看到有人坐在窗边,望着满桌膳食出神。

云片糕,蜜煎樱桃,酥骨鱼……都是景云歌十七岁时喜欢的菜品。小姑娘眼睛一亮,快步走进来,“苍定野,等了很久吗?”

看到景云歌的瞬间,苍定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被落寞掩去。

他没说话,只是拿起汤盏,为景云歌盛了半盏金玉羹,默默放到她面前。

景云歌接过汤盏,闻了闻,甜香扑鼻。她尝了尝,小猫一般餍足地眯起眼,又环视四周,“团团呢?”

苍定野道:“团团明日还有早课,先吃完去睡了。”

景云歌“哦”了一声,还有点遗憾,“那我明天再去找他玩。”

她一天没吃饭,饿得狠了,风卷残云般大快朵颐。

吃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颇为疑惑地抬头望向身边的苍定野:

“苍定野,你不吃吗?”

苍定野面前的碗碟几乎没动过,只有半盏鸡汤燕窝,也没见他进多少。

他只是道:“不饿。”

景云歌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十七岁时,他的饭量是景云歌的两倍都不止。

苍定野坦然地回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没什么波澜。小姑娘耳朵一热,连忙低下头喝粥。

苍定野一直陪着她,直到景云歌吃饱喝足,放下碗筷,才问道:

“吃得好吗?”

景云歌点头,“很好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人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沉默片刻,苍定野道:“明日我要领兵去云中。”

“明日?!”景云歌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这么着急?”

她下意识揪住衣角,无措道,“就不能晚几天吗……”

她失去了记忆,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苍定野是她唯一认识的人。

来花厅的路上她满心欢喜,有那么多新奇的感觉要与他分享,可是他却说要离开了。

看着小姑娘失落的模样,苍定野的心口也跟着拧了起来。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不忍:“事发突然。”

景云歌抿了抿唇,“那你要去多久?”

苍定野算着她恢复的日子,“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景云歌脸上的失落之色越发明显,外袍被她捏在指尖搓来搓去。

她想起小时候,苍定野随父亲上战场,每到出征前夜,总是会悄悄翻墙跑进国公府,招惹她一番。

少年眉目英气,笑眼弯弯,坏心眼地逗得女孩面红耳赤。

有时候是在窗外扮鬼吓唬她。

有时候是学猫叫把她吵出来说闲话。

有时候只是坐在她的窗边,与她分食一包热气腾腾的锅盔——

——特意选在景云歌发愁腰身又宽了,裙子穿不进去的时候。

那时候她只觉得苍定野很烦人,被他气得整晚整晚哭,恨不能他屁都不放一个赶紧滚蛋,最好待上三年两载再回来。

如今长大了,他真的一声不响地走了,她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苍定野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看着景云歌,似乎在等她继续把话说完。

可是,又能再说什么呢?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景云歌隐约感觉到,看苍定野似乎并不愿意与她产生太多交集。

她自然也没必要一味纠缠着他。

面对已经变成大人的苍定野,景云歌就觉得自己格外幼稚。

讪讪地,小姑娘松开衣角。

她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是我太不懂事,不应该问东问西的。”

她没再多说什么,胡乱抹了一把眼睛,匆匆转身离去。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苍定野没说话,也没有动。

……

景云歌闷闷不乐回到寝殿,本想早早梳洗安寝,可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忍不住,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把撩开床帷:

“苍定野……呃,君,君上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他真的嫌弃自己太蠢太幼稚,所以看见她这张脸都觉得厌烦?

贴身侍女剑兰闻声打帘入内,低头行礼:

“夫人,君上还要处理军务,歇在书房了。”

景云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书房?”

小姑娘难以置信,又重复一遍:

“明日开拔,今晚还要留在书房处理政务?”

一瞬间,她就想起晚膳时那人苍白倦怠的容色。

又想起之前他的疏离回避,景云歌是何等的剔透,她登时明白过来,苍定野真的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巨大的失落顷刻笼罩了她,小姑娘垂下眼,不开心地在床边晃着脚丫。

她不明白,自己和苍定野的关系怎么会冷淡到这个份上,他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

在十七岁的景云歌的记忆中,他们两人虽然整日打打闹闹,却从来没有吵得翻天覆地。

——难道是二十二岁的她做错事,惹到了苍定野?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今早初醒时,苍北辰紧张兮兮地说:

“娘亲,你别在家里提起凌伯父,爹爹会伤心的”。

还有苍定野问她那句,还想与凌沧时成婚吗?

景云歌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她的心跳快了起来,难道……

长大后的自己,虽然已经与苍定野成婚,却和凌沧时纠缠不清?!

二十二岁的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吗!

她真没想当渣女啊!

心跳骤然快了起来,景云歌连忙拉着剑兰问道,“我之前和君上……呃,关系好吗?”

剑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夫人,这是您和君上的事,奴婢不能说。”

听到这话,景云歌的心里几乎凉了半截。

不能说,说明他们的关系确实很不好。

若是恩爱夫妻,恐怕早就说了。

她忍不住紧张地揪起衣角。

又问:“是不是苍定野他欺负我?”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断不会轻易做出那般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举动。

虽然几乎没有可能,难道真的是苍定野不义在先?

可是剑兰却摇头:“君上待夫人极好。”

她顿了一下,“……只是,君上不喜欢夫人经常出门。”

景云歌想了想,觉得还挺合理的。

从小到大,苍定野都对她有老妈子一样的保护欲——跑马怕摔了,上街怕丢了,游湖怕淹了,恨不能出门把景云歌揣怀里才好。

“还有呢?”她问。

剑兰愣了愣,“夫人不生气吗?”

“不生气啊,他不是从小就这样吗?”景云歌不明所以,追问道,“他养偏房了吗?”

剑兰摇头,“没有。”

“赌博?”

“没有。”

“动手打我?”

“……也没有。”

景云歌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有些难过。

看来真的是长大后的自己犯了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看上隔壁凌沧时那个小白脸了。

景云歌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就跑到梳妆台前。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有一个木匣,专门用来收藏平日往来的书信。

如果自己真的……真的做了对不起苍定野的事情,与凌沧时藕断丝连,那书信上肯定会有所暗示。

五年过去,她的梳妆台比原先的那个大了不知几倍,上好的紫檀打制,雕刻着精致的花鸟,是十七岁时景云歌想都不敢想的。

小姑娘试着摸索了片刻,果然在铜镜后发现了机关,试着掰下去,“咔哒”一声,左手边弹出来一个暗格。

万幸,她喜欢在妆台暗格藏东西的习惯倒是没变过。

暗格里放着巴掌大的木匣,外面包裹着丝绸衬布,已经稍有些褪色,除此之外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景云歌盯着木匣看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打开匣子——

——竟然是空的。

小姑娘愣住了,拿起盒子,又翻来覆去地观察一圈,确定是记忆中的木匣。

可是书信呢?

别说与凌沧时的信件,就连她十七岁之前放进去的那些信,都不见踪影了。

见景云歌怔在原地,剑兰不解道:“夫人,可是丢什么东西了?”

景云歌回过头,“你可知这木匣中的东西去哪里了?”

剑兰犹豫了一下,“……之前,夫人与君上吵了一架,回来后就将匣子中的书信都烧掉了。”

“烧掉了?”漂亮的凤眸瞪圆,她指着自己,“我?烧了?”

剑兰点头。

“……”

完了。

景云歌绝望地想,那这一切都说通了。

一定是她和凌沧时暗通款曲,被苍定野发现。

所以他们大吵一架,为了消灭证据,她将书信烧了精光。

想起容色苍白的苍定野,景云歌的心里有些酸涩。

苍定野生性高傲,自幼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性格,到现在还没提和离,已经很忍让她了。

……现在同他道歉,还来得及吗?

小姑娘的心情乱糟糟的,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全然陌生的自己。

正发愁,前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厚重的檀木门被“吱呀”推开,外殿传来一个把有点沙哑的小烟嗓:

“母亲,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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